“……罢了。”
若没有那【合作抗敌】的大义在前面,没有冱羽和白冽予的【亲密关系】作梗,以西门晔一贯的行事作风,自能毫不在意地将对方的【好意】当成自个儿的资源好生利用一番,而无须理会背后的人情义理什么的。可如今东庄、西楼、北谷已成了【友方】,又有冱羽的观感须得顾忌,那些个本可以随意取用的【资源】便也成了带着名分甚至须得他领情的【援助】……而已西门晔的脾性,自是不怎么拉得下这个脸的——他对东方煜的直白表现感到不满的理由便也在此。
可如今凌冱羽开了口,他的那点火气和骄傲便也是有偃旗息鼓的份,这才有了方才那悻悻的一句。
对自己的一时感慨竟会惹来西门晔这么大的反应,东方煜也是始料未及。他本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求救的视线投向了一旁的情人……瞧着如此,白冽予心下莞尔,而在略一沉吟后开口将谈话拉回了正题——
“夺回流影谷本就是必然且必为之事——有那么个现成的力量在,自还是尽可能握在我放手里的好。当然,我毫不怀疑少谷主有不依仗外力夺回流影谷的能耐,问题只在于西门阳乃是海天门的走狗,若因夺回流影谷而打草惊蛇致使海天门有了警觉先一步撤离,冱羽和少谷主前些日子的努力可就要付诸流水了……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需得将夺回流影谷之事作为剿灭海天门的一个环节一起谋划进行。”
“但要让流影谷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派上用场,就表示夺回流影谷仍得在正式行动之前,后续的计划才能顺利展开吧?”
尽管因师兄所言而不可免地忆起在京城的最后一日,但凌冱羽仍是逼自己强打起精神,接续着讨论道出自己的想法。
而得着的,是对侧的师兄肯定的一个颔首。
“不错……我目前初步的想法,是以东庄、西楼的少数精锐配合少谷主行动控制住流影谷,然后在敌人得以反应归来之前以雷霆之势对海天门展开清扫。至于该如何以最精简的人力和最小的动静控制住流影谷……我想在场没有比少谷主更为了解的人了。所以这方面的计划就全权交由少谷主安排,我和煜就不多加介入,仅在必要的人力上进行支援了。”
正如想制住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便是摸清其气脉运行与要害所在,便能事半功倍一举成擒;要想瘫痪甚至控制住一个组织而不引起太大的骚动,自然得仰仗一个熟悉其内部运作方式的人……在流影谷而言,这个人选自非西门晔莫属了。
只是这般行动下来,却也同样会暴露出流影谷的弱点和关窍所在,西门晔有所顾忌也是在所难免——方才之所以有意拒绝援助,面子问题之外,这点亦是一大考量——白冽予之所以提议将此事全权交由西门晔处理,原因便也在此。
见白冽予如此【上道】,西门晔也没有推辞不受的道理,遂一个颔首同意了对方的安排:
“就这么办吧……可说到底,具体的行动时机仍须视海天门方面的反应而定,所以眼下咱们还是先将精力专注在厘清海天门可能的计策和安排上头,再视情况做进一步的打算把。”
“确实。”
在这些牵扯到阴谋诡计的话题上,白冽予和西门晔无疑是角色最为接近、也最有共同话题的人,“先前少谷主曾说过海天门意在夺嫡,但太子储位稳固,故这夺嫡之事要想成功,便须得用上逼宫的手段……但根据柳靖云柳兄提供的情报看来,今上龙体安康,并无体衰之相,亦牢牢掌控者兵权……在此情况下,就算有了流影谷的力量,怕也是很难顺利逼宫吧——更何况这‘流影谷’能供他们顺利驱使运用的人力亦不过半数?”
昔日西门晔、西门昊、西门阳三系相争时,支持西门阳的本就是三系之中人数最少的,是以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并加速掌控流影谷,西门阳上位后大量任用私人排除异己,将许多西门晔当家时的得力干将调到北苑提前纳凉养老,转而以那些能力不见得足够的心腹作为几个实权部门的核心……正是如此迎来,这些部门听话是听话了,实际的运作效率和战力却已大不如前。白冽予之所以有【不过半数】之语,原因便在于此。
“不光如此……流影谷禁止牵连进夺嫡之争的祖训由来已久,以西门阳的声望,就算有了少谷主的身份,亦不足以令那些中立的派系违背祖训冒险。也就是说,他要真想让流影谷在逼宫时派上用场,就必须隐秘行事,并于行动时以别的名目加以遮掩……而阻止他拿整个流影谷去冒险的关键,便在于能否直接控制住他手下那些知晓事情且负责具体行动联系的心腹。”
面对白冽予的疑问,西门晔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对流影谷的实际情况进行更深入补充和说明后,方延续着话题道出自身的推测:
“至于这样的流影谷能在逼宫时派上什么样的用场……便在二庄主所言,今上正当盛年,亦牢牢把握着兵权,所以海天门这趟逼宫拥立要想成功,先决条件便是得先控制甚至除去今上,从而取得兵符假传圣命调动禁卫、戌卫两军——这也正是流影谷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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