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总是自己涨红了脸,从未见过嚣张跋扈的离人歌还会脸红,水泽芳看了看离人歌,又看了看轩辕魁,抿着嘴,眼神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而轩辕靡眼里,由始至终只紧紧盯着轩辕魁半敞的衣衫下那道淡淡的红痕。
听说轩辕魁昨日发了烧还未好全,即便不舍得,响午过后,轩辕靡便拉着水泽芳离开了。
“轩辕靡那小子,来看你,都不问问你的伤。”离人歌没好气道,“还说是亲兄弟呢,这算哪门子的兄弟?”
“歌儿,你是在关心我吗?”轩辕魁挺直了脊背,眼神灼灼地望着离人歌。
“你管我吃住,我关心你一下不行吗?”离人歌转过身,靠在墙垣上,挑着眉,半抬着眼皮,“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轩辕魁。”
轩辕魁浑身一震,如果可以,他真想从塌上跳起来,冲过去抱住他,掏出他□裸血淋淋的一颗爱意拳拳之心,与他柔情蜜意再不放手,“如果我说,这伤不是因为帮小靡,你会怎么样?”轩辕魁试探性问道。
水泽芳和轩辕靡徒步走在回黑炎总部的路上。“你说,离人歌和魁哥真的是那种关系么?”水泽芳仰着头,看那一对蓝色雀鸟振翅飞过,恍惚着道。
“他们能像我们这样相爱吗?”水泽芳说着,天边,落日的余晖映射出万丈霞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美妙景色。
轩辕靡一路上都在回想轩辕魁胸口那一道淡淡的红痕,他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如果没有记错,鬼王的伤也在那处。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如鬼王那般精明的人,与其说是猜不到那只是炎帝布下的一个陷阱,还不如说是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要往下跳。
“你说什么?”回过神来,河水静谧地流淌着,芦苇荡漾,轩辕靡看向那绮靡霞光无限温柔地洒满整个大地。
水泽芳摇摇头,“嗯,没什么。”
☆、第十章(上)
轩辕魁离开红色小居已有好几日了。临走时,他让离人歌相信他,离人歌没有回答,眼神暗下去,他很想狠下心来相信轩辕魁,可惜他还是做不到,为什么在他有一点动心的时候却要做出隐瞒他的事呢?离人歌蜷缩着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冷风将帘子卷得老高。窗外,喧闹的小巷渐渐安静下来,河面结了一层薄冰,树木光秃秃地立着,彩棚下,早已没了流浪艺人的身影,一只小猫缩在墙角,叫得撕心裂肺。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颀长的身影灵巧地落在房前,斑斑驳驳的阴影投射在他脸上,看不清面容,夜风抚着他的鬓发,敞开的领口一截紧实细长的颈项露在外面。这个人看来年岁并不大。
“你是谁,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离人歌漫不经心冷哼一声。几日来,这个人一直跟着他,最初还有所警惕,但后来发现他只是跟着而已,便随了他去。今日却不想他现出身形来,一开口就是说的这么一句话。
“他爱不爱我跟你有什么相关呢?”离人歌似突然来了兴致,别有深意地瞟了来人一眼,“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不过是随口的一问,那人的身子却明显怔了怔。
离人歌笑出声来,“呵,原来说对了。”
那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看了半响,然后道:“这房子里藏有一个暗格,你只要找到它,便会明白为什么。”说完便慢慢退回阴影里,消失了身影。
离人歌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完全不在意那人的话。从那晚之后,那个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似乎早料到,自己一定会去找那个暗格。这座房子原本就不大,里里外外已被离人歌摸得十分熟悉,所以要找个暗格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他轻车熟路地走进轩辕魁的房间,伸手摸向床头,一个玻璃球顺势滚了出来,玻璃球中一尾黑色小鱼儿似是被惊扰了,慌乱地摆动着鱼鳍。离人歌捡起那个玻璃球,眯起一只眼睛,透着月色,翻来覆去看了,又拿到嘴唇下亲了亲,丝丝沁凉在温热的嘴唇上漫延开来。
离人歌将那暗格全数打开,暗格内与玻璃球摆放在一起的赫然是一个黑色的鬼面,交错地印着金银两色的花纹。手中的玻璃球瞬时掉到地上,骨碌碌滚远了。
房间的灯突然被打开,亮得有些刺眼,轩辕魁站在门口,惊骇地望着他,“歌儿。”
良久。“这个面具能送给我吗?”离人歌粲然一笑,将那面具罩在自己脸上,“怎么样,好看不好看?”
轩辕魁快步上前拥过离人歌,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一抬眼,便看见枕边安详地躺着鬼王面具。离人歌似乎真的很喜欢,一直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下的样子。那一刻,瞧见离人歌绝艳又冷漠的面孔,仿佛一切都凝滞了,空气忘记了流动,自己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他以为离人歌记起了些什么,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自己的这份心思是再也难以奢望得到回应了吧。
十日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受了重伤的自己,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双腿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他竟没有逃回鬼煞,而是孤身一人奔向了这里,仅存的一丝清明告诉他,这里有一个人正等着他。如果死前能够再见他一面,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没想到,不但阎王不肯收他,那人费尽心思照顾着他,如果早知是这样,他宁愿死个一两百次。每每醒来时看见他筋疲力尽的倦容,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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