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昂错愕差异地注视自己死而复生的学生:“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迪昂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眼睛显得比以前更加诡异邪气,他平静地诉述:“魔鬼。”
剧院经理快要急疯了。
勋爵一回巴黎就直奔歌剧院,接着把自己和装在棺材里的埃里克一起关在休息室里,不许别人进去,说想自己待一会儿。虽然这样说,剧院经理却无法放心下来,这些年下来,勋爵是他的朋友而仅仅是雇主,一想到道林心死如灰的眼神他就担心极了,连忙让人去请道林平时交情最好的友人来劝说他。
他在休息室外面踱步,过了一会儿去敲门,却没有听到道林的回应,登时心慌起来,又高声呼唤,依然没有回答,顾不得许多,便冒犯地直接撞门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口空着的棺材。
他惊声呼唤起来。
剧院的人们纷纷聚拢过来,对这灵异事件感到惊讶,还有莫名的恐惧。
“勋爵不见了!我一直守在门外!可我没有听到屋里有半点声响,我担心格雷先生会一时冲动,推门进去,结果里面却没有人了……还有那位面具男士的尸体,也不见了。”
“这真是……人总不可能蒸发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确定他们一直在里面没出去?”
“我半步都没有离开啊!我向上帝发誓!”
“好吧好吧,你接了个电报就突然离开,我们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呢。”
“格雷先生在西西里参加了一个宴会,似乎正巧是自由党人的聚会,又有一帮秘密社团的家伙要给对立的党派一个警告,在宴会上杀人,格雷先生在枪战中不幸中枪了。”
“那另一位先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
“这我也不清楚,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大家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一个优美深沉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请让一下,别挡住我的路。”
还在为密室失踪事件而一头雾水的人们一齐转头,就看到伫立在光影之间的高大男人。
剧院经理吓得要跳起来,“是你!”
埃里克从黑暗中走出来,大家这才看到他还穿了披风,掩住了被他抱在胸前的人,谁都知道这必定是格雷先生。
剧院经理声音颤抖着问:“你……你还活着?这不可能啊……都死了那么多天了……”
埃里克冷冷地睃了他一眼。
剧院经理就逼上嘴不敢说话了,也没有别的敢说话,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又整齐一致地靠边站,狭窄的走台走廊立即让出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过也绰绰有余的道路来。
等到埃里克彻底走远,再看不到他的身影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时,在场的人才敢大声呼吸。
芭蕾舞团领舞的女孩柔声说:“……没想到面具先生面具下面的脸是那个样子的。”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女孩们打量同伴的反应,“你是不是也那么觉得?”
她们像是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他真英俊。”
“我就知道,能演奏出那么美妙的音乐又有那么优美的声音的先生必定会有一张相衬的英俊的脸庞。”
“是啊,比起勋爵也不遑多让呢。”
“他们是不同类型的美男子。”
吉里夫人蹙眉打断她们越说越远的话题,“安静!姑娘们!这种严肃的时候你们还有这样的心思。勋爵还受着伤呢,你们却讨论这些。”
女孩们瞬时噤声。
等过了好一会儿,女孩们才又轻声交头接耳起来——
“我是觉得,有面具先生在就不用担心勋爵嘛。”
“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俩是恋人吧……两位那样出色的男士……”
凡尔纳连围巾也没戴,听到说自己两个朋友一个死了一个快死了,吓得脸都白了,要知道,他可是和埃里克和道林最后一次见面的人,一想到最后一次见到道林的场景以及埃里克黑着脸追问道林去向时的神情,他的内心就极度不安起来。他跟着剧院助理赶到剧院,扑了空,又听说埃里克诈尸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很迅速地把马车的方向转向道林在巴黎的府邸的方向。
女佣给他们开了门,“是的,主人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洗漱。”
“是活的吗?”凡尔纳急赤白脸地问。
女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一眼,“当然是活的。”
凡尔纳在大厅里等了好半天,茶也凉了,埃里克和道林也姗姗来迟地登场,凡尔纳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好险一口茶没喷出来——道林看上去颇有几分憔悴,埃里克倒还挺有精神的样子,不过关键不是这些,关键是埃里克的脸!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看见过埃里克面具下的真容的。凡尔纳心底疑窦丛生,但他并没有失礼的直接问出口,只暗暗思忖:难道是什么先进的易容化妆术?
道林是在热气中醒过来的,迷迷糊糊的,胸口也不再觉得疼的,隔着水雾看到埃里克的脸,又发起呆来,埃里克正在给他洗头,道林自觉地把脑袋伸过去。
清洗干净之后神清气爽。
胸前的伤口消失不见,埃里克脸上的疤痕也消失不见。
简直像个奇迹!
道林偷觑埃里克,“你……”
埃里克静静看着他,等着道林的问题。
“你累吗?”
埃里克略微错愕地扬了扬眉毛,他以为道林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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