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可能稍大一丁点儿——哦,他是说,真实的年龄——且宽肩长腿,身材魁梧结实,非常有男人味,和自己是不一样的类型,这是个很有魅力的成熟男性。
正想着,舞蹈开始了,走神的额道林满了半拍,急急跟上。
大家在圆形的舞池里随着节拍轻盈地踏出舞步,旋转,交换舞步。
而埃里克就像是一首旋律中的奇特音符,似乎格格不入,但又显得和谐。
就在道林和一个女孩挑了一小段舞,正松开手时,一个身影灵活地插入他们之中,接住了道林的手:“我知道是你,道林。”
幸好戴了面具,使得道林掩饰住自己震惊的神色。慌乱只想还踩到了埃里克的脚,赶紧说:“对不起。”
“没关系。”埃里克低沉的声音难掩喜悦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他简直不想放手,可这行不通。
道林向在二楼一直盯着舞池的管家使了个颜色,管家立即按照他们之前的计画更换舞曲。白色礼服男们变换位置,再次打乱,更加不知道谁是谁。
然而即便换了一首新的歌曲,轮到和那个神秘男人共舞时,对方却坚定地说:“道林,不管你换几次位置,我还是能一眼就将你和别人区分开的。”
道林骗他说:“不,我不是,你弄错了。你是对每个舞伴都这样说好诈出真正的格雷先生吧。这可是行不通的。”
“你不用骗我,我是不会认错你的,道林。”埃里克回答。
待第三次被找到时,道林没办法不承认这个陌生的男人是真的一眼就能找到自己。这就像豌豆公主找到二十床鸭鹅绒下的豌豆,太不可思议了。
并且这是唯一一位找出自己的人。
但道林实在不想承认……难得他要宣布和一个男人结婚?!开什么玩笑?
于是所有“道林·格雷”退场,管家又一次站出来说:“非常遗憾,没有任何一位女士找到格雷伯爵。”
埃里克轻轻嗤笑了一声,环顾了一下四周,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绕进了楼梯的阴影下,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人们的讨论还没结束——
“不,我注意到那个突兀的男人其实应当认出格雷先生来了。哈哈,这可真奇妙,格雷先生绝对不会认可的。”
“但我觉得那个黑面具的男人有点眼熟……像是……像是几个月前歌剧院里的宴会上突然出现的那个人,被人们称作魅影的通缉犯。他杀了菲利普伯爵呢。”
此时,道林已经糊掉房间,他疲怠地落座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酒一杯杯地灌,不一会儿就两瓶酒下了肚,酒意上头,身体微微热起来,却一点都没有消除内心的空虚,使他快活好受一些。背后传来脚步声,道林下意识地以为是管家,头也不回地说:“去查查看那个男人是谁,从哪冒出来的。”
“想了解我的话,你可以直接问我。”埃里克说。
道林往后抬头,看到埃里克的下巴,吓得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去:“你……”
“是我。”埃里克绕到道林的前方,然后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认真地问,“不履行你的承诺吗?谁认出你,你就和那个人结婚。我认出你了。”
道林扶了扶被酒醺得晕乎乎的脑袋,对埃里克笑了一下,他的脸色浮着艳丽的酡红,嘴唇也红润欲滴,俯下身去,靠近埃里克的脸,带着笑意问:“你是怎么做到三次都认出我的?”
“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埃里克说,金色眼睛亮得像是一团炽焰猛炙。道林觉得自己被这双眼睛望着,热度仿佛直入心底,让他冰冷了许多年的心也熨帖起来。他忽地想:这家伙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呢,好像我们认识多年一样。
道林已然醉了,从喉咙底发出一声仿似嘲讽的笑声:“爱我?世界上没有人真的爱我。”他看着埃里克的眼睛,许是因为喝醉了,竟然觉得那双眼睛仿佛流着蜜的琥珀般,闪烁发亮,美丽极了。
埃里克站起来向屋子里那架三角钢琴走去。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弹琴吗?”道林问,“我以为你要和我说说话。”
“我觉得应该让你稍微了解我一下。”埃里克的声音伴随着音符悄然落下。
道林的心弦亦随着被轻轻拨动了下似的,他想,这人的声音倒是很好听的:“你认识我?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是的。道林,我的名字,我叫埃里克。”埃里克认真地望着道林的眼睛说。
道林迟疑地点了点头,目光不由得随着埃里克,从他的面具,到他的手指。
音乐从那双漂亮的手下流淌出来,魅力的音乐能量无形地炸开般,将屋外若有似无的喧嚣声都隔开。眼前这个男人的灵魂里蕴藏着何等的才华,那些无与伦比的音乐能量在男人的血脉里游弋,就在他苍白皮肤下的蓝色静脉中,然后到指尖,散落成一个个音符。他们像是华美的丝线,编织成一条美丽绝伦的绸缎,一手完美的乐曲;犹如大天使在圣光中若隐若现,华美的羽翼翩跹飘落一地。
道林一时痴了,他总是无法拒绝这些艺术之美,直到乐曲结束,那美妙的旋律依然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好容易才分出点心神,一时间也无法拒绝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反倒有了几分喜欢,因为音乐实在太美了。
“这首曲子叫什么?”
“无名。或许你可以给他取一个名字。”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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