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赶来的刚多列丶从政务大楼赶至的坦汀都聚集在了医务室外不大的等候区,笔挺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基恩已经站起丶坐下了好几回,虽然始终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焦躁。
终於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基恩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却克制着自己不再继续往前,因为那盏该死刺眼的红灯还没有熄灭。
当手术室的门开启的同时,手术室里闷闷响起的呼痛声终於传到了门外等候众人的耳中,站在门口的基恩脸色惨白得厉害,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握着拳,用力得指尖都泛了白。
「你丶跟我进来。」鲁迪踩着重重的步伐走到基恩面前,脸色极差,口气极度不客气的指着他说。
「发生什麽事了?」刚多列忍不住往前站了一步,就算他对若风的感情已经逐渐放下,若风依然是他重要的战友,同样接受过暗部的耐痛训练,刚多列几乎无法想像有什麽样的痛楚能够让若风发出那样的呼痛声。
鲁迪没有回答刚多列的问题,只是极为冰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转身就往手术室里走。
着急的基恩自然顾不上其他人的心情,抓紧着时间也跟着鲁迪走了进去。
随着基恩走近手术台,若风呼痛得呻吟声便越来越明显,喘气丶低哼,基恩几乎没有听过他的奴隶发出过这样痛苦的声音,心急的他脚步便更加快了。
「主丶主人……」基恩一走近手术台边就听到若风虚弱的喊声,他大步一跨就跨到若风身侧,抓起奴隶伸出来找寻他的手。
「怎麽了?」基恩伸手摸了摸若风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并未在意若风在痛楚之下喊出的称呼。
「咳嗯……」相较於主奴两人的坦荡,旁观的鲁迪医师反而尴尬了一下,但很快的就在专业意识和基恩的冷眼下恢复正常,飞快的解释了现在的状况。
运输舰爆炸的撞击多少损伤了若风的内脏,这部份的伤害在医疗舱的修复下有了很大的进展,若风受损的脏器在几个帝国时的修复下已经完全修复,除了正孕育着胚胎的巢囊。
「有两种方案,一是将巢囊里的胚胎提前导出,但成功机率只有七成,如果失败,可能会导致体内大量出血。另一个方案……」鲁迪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若风,「另一个方案是将整个巢囊摘除。」
基恩听到这两个方案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几乎想也不用想的就决定采用第二的方案,但就在他开口之前,若风突然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不丶不要……」若风知道他的主人会选择哪个方案,但即便第二个方案的成功率再高,他也不愿意采行,而这也正是鲁迪到手术室外把基恩叫来的原因。
挣扎的动作让若风体内的痛楚更加剧烈,他的脚抽搐似的蜷曲起来,鲁迪只能在一旁喊着试图平缓若风的情绪,而偏偏听到他声音的若风却是更加挣扎了起来。
基恩眼看着不对,也顾不得鲁迪就在旁边看着,他将手架到了若风的脖颈上,轻轻施力,压迫着他奴隶的呼吸。
「国务卿!」鲁迪瞪大了眼大喊,甚至试图去搬动基恩掐住若风的手,但基恩的手极稳丶也极坚定,依旧死死的按着若风脖颈。
「安静下来,我的奴隶。」基恩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手术室里回响着,这时的他也管不了鲁迪惊讶的程度了。
「告诉我,你的身份。」缺氧的若风逐渐降低了挣扎的程度,基恩的声音於是再度响起,一再的重复着,直到他的奴隶听懂他的话语。
「奴丶奴隶……你的奴隶……」随着若风虚弱的吐出这句话,他的挣扎动作也终於停止。
「奴隶,我决定采行更安全的方案,将你的巢囊摘除。」基恩专注的直视着他奴隶的眼,也强迫着他的奴隶必须直视他。
「主人……求你……不……」若风的头在主人的控制下无法转动,只能毫无遮掩的看着他的主人,眼底满满的都是哀求与绝望。
「理由?」基恩的声音近乎冷酷,这绝不该是对雌性说话的口吻,但若风却意外的在这样冷酷的语气中逐渐平静了下来。
「受损……受损的奴隶……不配待在主人身边……」若风用力的闭上眼,像是豁出去一般的说着,不敢看他主人的反应。
闭上眼的若风没有看到基恩在那一刹那惊愕与受伤的眼神,他的奴隶竟然以为……以为他会抛弃奴隶吗?基恩下意识的松开了压制住奴隶的手。
感觉到脖颈处压力骤轻的若风反应极快的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他的主人错愕的眼神和表情,他不明白为什麽主人会是这麽一副受伤的表情,是他说错了什麽吗?
用尽全力克制着疼痛的感觉,若风努力的伸出手,希望能够抚去主人脸上伤心的神情,但无力的手最终却只能垂在主人的衣角边。
「主人……」若风不安的喊着,在那一瞬间他莫名的感觉到他的主人离他好远丶好远。
基恩用力闭了闭眼,手术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提醒了他眼下的特殊状况,这不是他能够慢慢处理奴隶心态的时候。
「你是在我的安排下摘除巢囊,就像我在你身上留下标记一样,这不是受损,而是我给予你的标记,明白吗?」基恩语调坚定但轻缓的慢慢说着,他要确定他的奴隶完全听明白他的意思。
若风一瞬也不转开眼的看着他主人开合的口,听着主人一个字丶一个字的说。
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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