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二楼的楼梯有两个,一个在一楼内,另一个在楼外。
慕容紫摇抱着文书从楼外上书房,却见书房的门已经开了,书房里显然有人。
微顿了了下脚步,慕容紫摇没有径直进去,反而走到栏杆边去,低头去看院中局促着等待的楚青岫。
楚青岫像是感应到她的视线,抬了头往上看,正对上她投下的视线,刚想回应个什么表情,却又怔住了。
楼上倾身的慕容紫摇只感觉有微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身腰便被搂住,肩上搁上棱角,慵懒的话语厮磨着她的耳鬓:“贤妻,来找我做什么?”
慕容紫摇没有动,而是对下面的人点了点头。她的忽视让搂着她的人很是气愤,却反而在她耳边笑了起来,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舌尖温柔地近乎凶狠地舔舐。
修长苍白的手扯住她的衣袍下的衣带,慕容紫摇侧过眼瞥了他一下,便给扯在怀中托了进书房去。
令人颇为意外的是,书房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就连新进谷、这几日一直备受宠幸的闻调莺都没在,慕容紫摇眸光流转,毫不掩饰其中的惊讶之意。
她被推到房门正对的小榻上,团团光晕落在女子精致地几近完美的脸容上,阳光仿佛镀金一般,为她妙曼的身躯和容颜都铺上金纱。
这样的美貌,好似不像人间所能有的。
手中的文书早就又散了一次,这一次无人去管,能够光明正大凌虐药王谷谷主夫人的人问道:“你这一次又是为了谁来的?”
明明是他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却说得好似是别人非正事不登门一般。
慕容紫摇习惯了他没理由的暴虐,只是将事情说清楚了,最后总结道:“我要玉露琼浆。”
言画屏苍白的手轻轻拂过她脸颊,滑到她精致的锁骨和细腻的胸脯处,阴晴不定的目光却凝视着她纤细地仿佛一握就会折断的颈脖。
他低沉地道:“你别总是惹我生气!”
即使受制于人,慕容紫摇仍然表现出一种大族女子的高傲,这恰恰是当初她最吸引他的地方。
她说:“除了以前事情之外,我不会向你道歉,因为你现在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我都有理由反抗。”
“我做了什么?招妓纳妾?你可不要忘了,我至今都没有子嗣,我有的是足够的理由夜夜笙歌。”
“那你就让她们生下一个来给我看看。”她挑眉,樱色的唇露出一抹笑来。
“你希望谁生我的孩子?”顿了顿,言画屏忽然笑起来,“不过我绝对不会是你,慕容紫摇,我的孩子给你糟蹋一次就够了!”
“那些事,你根本就忘不掉,不用装,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慕容紫摇气势依然不减半分,“你不要总是迁怒到别人身上去。”
“我现在要玉露琼浆,拿给我。”
言画屏像是要给她气疯了一样:“拿我的东西,去救别的男人。你还当我是你夫君么?!”
慕容紫摇正眼看他,反问道:“你又当我是你妻子吗?“
时光仿佛凝固住了一般,许久许久,言画屏才从她身上起来,理了理身上不甚平整的衣袍,径直往书房深处走去。
慕容紫摇没有跟着他去,而是在自顾自坐在榻上整理衣裳,等她整理完了,以后言画屏也出来了。
碧玉细颈玉瓶递过来,他有些肉疼地依依不舍着,慕容紫摇看他的表情,忽然觉得好笑,却咬着牙忍了,低着头拿过那瓶子起身要往外走。
才走两步又给搂住了,这次言画屏正常了些,只是嘱咐道:“救一个人,半瓶足以。口服,别浪费了。”
慕容紫摇想了想,折身扶住他的肩,将唇凑上去,任他品尝。
言画屏浅尝片刻,竟然主动推开她道:“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慕容紫摇下楼很久,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处才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闻调莺端了茶盏点心上来,带着些许酸气地说:“夫人怎么又走了?才来多时间呀!哦,她那里不是来了位贵客吗?忙着招待贵客去了吧?”
斜躺在睡榻上的言画屏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议论主母的事情!”
闻调莺给吓得双膝一软,立刻红着眼眶细声求饶,言画屏又道:“下去煎一副药,煎好了就用暖炉煨着,不用拿上来。”
“什、什么药?”闻调莺闪烁着水光潋滟的眸,明知故问道。
“少装傻,避子汤。”
慕容紫摇能拿到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人能进那阁楼去,勤阁又太远,慕容紫摇吩咐轿夫将林重楼抬到深院的附近的鸳阁。
一进那鸳阁楚青岫便感觉到喜庆的气息扑面而来,亭台楼阁倒还好,那院中芍药和池中锦鳞也能说得过去,就是房中绣障梅花屏风,鸳鸯锦的大红被和床头成双成对的红漆柜同心锁。
让人一见便想问“谷中要办喜事?”
“这里是我当年成亲的喜房,很久不曾来了,要是没有丫鬟们打扫,早不能用了。”慕容紫摇对房中的陈设视若无睹,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丫鬟仆役将林重楼搬上床来,又派人去勤阁通知吴清过来。
她身边的丫鬟如半夏穿心莲般精通医术的上来帮忙了,但对着那甁稀世奇珍般的药液,各个都畏首畏尾不敢动。
她们和林重楼不相识,倒不是怕人没救回来,而是将玉露琼浆看得太重,怕浪费了,反而不敢用。
慕容紫摇给这帮丫鬟气得脑门疼,全都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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