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安叔叔最好了!”
小盏秋脱出呈延抱着他的手扑到安邢身上。接住他的时候,安邢注意到呈延略的浮变的脸色。拍了拍他,安邢起身,有意无意的退在了呈延身后。
“那,元儿想玩什么?”
“嗯——小姐姐教给元儿个丢东西的游戏……唔,就是这个了,”小盏秋从身上翻出个小口袋,歪着脑袋想着,“叫什么来着?”
“……沙包么。”看着他手中的东西,安邢低声说道。而一旁的呈延则凝了神色,向小盏秋招了下手,拿过他手中的粗布口袋,翻看了眼。
“元儿,这是你说的那个小姐姐给你的吗?”呈延似是随口问着,“那个小姐姐,是谁?”
没有察觉呈延的异样,小盏秋开心的笑着,“是园子外面的小姐姐。小姐姐对元儿很好呢,有时还会拿来好吃的枣糕。”
呈延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他想要说些什么一样,又在安邢轻的触碰下忍了平静。
“爹爹也玩吗?”小盏秋期待的问着。
呈延摸摸他的头,坐在那里,把那小沙包丢给盏秋,“你和安叔叔玩吧。”
“哦。”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小盏秋还是笑着,“那元儿跑,安叔叔来丢口袋!”
“好。”安邢点头退了几步,接过小盏秋扔过来的沙包,做好了丢出去的架势,“元儿可要小心了。”
“呵呵,才不会被打到了!”
小盏秋跑进了丛中,雏鸟儿般的灵动。他灵巧的躲开安邢有意丢的偏一些的沙包,为自己小小的胜利而欢笑着,跑的累了,便扑进一旁坐着的呈延怀里,歇缓过来,便又飞进丛中。
轻快的身形、无杂的笑颜,叫人不觉得放松了下来,却又,添着许多担切。
这孤单的六岁的孩子那样简单的在这单调的游戏中得到了满足,那懂事使人欣慰,也有些痛心。
他的童年不该是这样的。可是,能放手吗,把这般纯净的孩子,放入尘世之中。
呈延是不可能做到的,而安邢,也无法做到。
想要珍惜,想要保护。就算这样毫无疑问的残忍的剥夺了小盏秋的自由,这,也许已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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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延终究不能一直呆在这里。身为帝王,不论怎样说法,擅离职守半载有余也是有些过分了的。于是,虽然显露出烦厌,在安邢的坚持下,呈延还是同他启程回去都城。
临走时,小盏秋站在阿嬷身边抬头望着两人,嘟着嘴,很是不舍得眨眼含着泪,“爹爹和叔叔要走了吗?”
“啊,你爹爹还有事要做,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安邢代呈延说着,像往常一样的揉揉他的小脑袋,然后揩去他眼角的晶莹。
“那
6、交转·鹃泪 ...
爹爹和叔叔什么时候再来呢?”小盏秋有些急切的问着,又羞怯的低下头去揪着手指,“爹爹和叔叔不在的话,元儿会寂寞的……”
稍稍惊讶小盏秋说出“寂寞”这样的词语,安邢拍拍他,“元儿的爹爹一定会尽快为元儿抽出时间的。元儿听话的在园里等着好吗,爹爹和叔叔一定会快些回来的。”
“……元儿记得了。”小盏秋乖乖的点头,扬起小脸笑起,“那,爹爹和叔叔慢走!”
“嗯。”
只是,这一次,安邢没能遵守他和小盏秋的约定了。身上的事务骤然多了起来,让他有些难以脱身。心下明白恐怕是呈延对自己与小盏秋的亲近多少生了不满,没有说什么,他也只能安静的承下,然后,在几个月后呈延无声无息的从宫中消失时,他承担起呈延留下的政务,默默的忙碌着。
偶尔,他会看看本想这次带给小盏秋的新的沙包,在心里向小盏秋说声抱歉,靠在椅上仰望着华贵梁栋,合眸沉息。
开心的扑到呈延怀里,却没有看见安邢的身影,小盏秋有些失望,不知呈延凝重心思的问着他为何安邢没有同行。见呈延张了张嘴没有答话,只是牵着他,往园里走去,小盏秋虽然不解,也懂事的没有多问,不觉回避了这个话题,在呈延身边,毫不介意他显得冷淡的态度,自己玩些什么,走时也想讨呈延笑一笑,只是每每落空了心愿后,也就不再执着了。
面对不知不问不逼迫、依旧平常模样对待自己的小盏秋,呈延也能静下心来。抱着瘦瘦小小的盏秋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呈延时不时会走神,而小盏秋察觉到时,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乖乖的弄着自己的东西,感受着那温度。
每日,两人便在园中这样的呆上一整天,到了晚上时,小盏秋便跟着照顾他起居的阿嬷回去竹屋,而呈延则回到园中的殿宇里,在昏红的烛光中静坐着度过夜晚。
小盏秋是不曾进过那殿宇的,就像自小就知道不能离开这个园子一样,他自幼就被告知那殿宇是“禁地”。究竟什么是禁地?小盏秋不清楚,只是知道那里是不被允许进去的。就算呈延的到来打破了那他一直坚守着的规定让他稍稍动心,小盏秋也没有想要违背的念头。直到,他十岁那年,他又知道了一个新的词汇——诞辰。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每年固定的会有很丰盛的饭菜的那一天,名字叫做“诞辰”。
“是你出生的日子。”
呈延这样简单的解释。
“出生?”小盏秋好奇的问着,而呈延看着他,转了眼。
“那一天,你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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