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笑了,霍蓝字也不认识几个怎么当吏部尚书,他一届布衣也配不上什么名门望族的千金。”霍青说话时谁也没看,只专注地帮霍紫剔着鱼刺,“再说霍蓝的个性也不适合上官场。”
霍蓝听大哥这样说当下急红了脸:“我是!对!……没错是大字不识几个,可是当官的有需要多少学识呢?大哥你就是见不得家里人好,连自己做了……”霍蓝只觉得说这个词太奇怪,停了下来。
“阿蓝不要生气,朕说你做得便做得。”萧灵均不可反驳地说。
晚上安排好霍蓝霍紫的住处,霍青便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您掌管天下人的生死,臣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臣的弟妹无知,求皇上放过他们。”
“朕难道对他们不好吗?”萧灵均吹灭了蜡烛,隐没在黑夜里。
霍青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求皇上放过霍蓝。”
“朕可是给他光耀门楣的好机会啊。”
“皇上!”霍青高声叫道,“光耀门楣?皇上,一旦天下人认定我是魅惑朝纲的罪魁祸首,到你稳坐江山的那一天,便是清君侧之时,你为了把之前所有的一切推给我,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臣还有活路吗?臣要是没有活路,臣弟还能平安无事在京中当他的吏部尚书?皇上岂不知道唐朝杨玉环、杨国忠是怎么的死法?”
“看来你看得还算通透,”萧灵均闭上眼睛,“朕本来只想让霍蓝一人到京并未想过霍紫也会跟来。”
“皇上请你放过霍蓝。”霍青的声音撕心裂肺。
“就当朕对不起你。”萧灵均猛然睁开眼睛,眼角似乎有有些湿润,他慢慢拭去那湿润感,然后慢慢说:“单单有个杨玉环还不够,朕还需要一个杨国忠。”他一字一顿便断了霍青所有念想。
只因皇上一句话原本五十多岁,任吏部尚书多年的李云忠被无理由罢免,而皇上钦点的新人正是当朝霍公子的胞弟霍蓝,霍蓝何德何能。吏部尚书为中央六部之首,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物,官从二品。
霍氏一族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霍蓝穿上崭新的官服,心里美滋滋的,赐的宅子位于萧京繁华地段,看着手下官员的贺礼,霍蓝突然想要把阿爹和霍靛一起接过来。自从上次和大哥不欢而散,霍蓝就没有再进宫看过大哥,他心中有气觉得大哥是看不起他,霍紫不愿意跟着霍蓝出宫,主动要求留在正则殿,她想要陪着大哥。
第一次早朝,霍蓝就闹了个笑话,武官站左文官站右,他没试过这么早起来,还在迷糊着就站到了左边。要不是有人好心提醒,他能站到下朝。
过了几天,吏部的大大小小事情闹得霍蓝一个头两个大,他从不知道吏部尚书原来是这么忙的。这天他正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宁鹰洋的一份邀请书就送到了他的手上。今夜宁王府大摆流水宴,宁王爷母亲老王妃六十大寿,宁王爷从来都是标榜简朴,反对奢侈,唯一会花大钱的就只有为了他自己的母亲,宁王爷是出了名的孝顺。
“这世间百姓最过愚蠢,你做什么他们只看得到表面。可是百姓却又是极好的工具。”宁鹰洋对这个母亲说来也是没有什么感情,他虽是嫡生长子,却不讨母亲喜爱,只因为当时算命说他是天煞孤星,命硬,要想化解十二岁之前都要送到庙里养着,他一身功夫都是从寺庙里写出来的。他的母亲后来又给他生了几个弟妹,因此两人并不亲近。
“今天是您的生辰,母亲是不开心吗?”宁鹰洋站在孙氏身后,铜镜里映着他冷峻的脸,孙氏年轻时可是个强悍的女人,这时看见自己的儿子却害怕得厉害。
“你的手在发抖,儿子有这么可怕吗?”宁鹰洋讥笑道。
孙氏虽然年过半百,仍然风韵犹存,她突然转身拉住自己儿子的衣服,颤巍巍地跪下:“鹰洋,鹰洋啊,凤彝是你的亲弟弟,他不敢跟你争什么,都是娘教唆的,都是娘的错。”泪眼婆娑,这哭喊声倒是有几分像个绝望的母亲,宁鹰洋看着跪着的母亲,用着极其低沉阴冷的声音说道:“凤彝是你的儿子,那鹰洋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你可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对本王的。”
宁鹰洋不顾形象全无的孙氏,迈出门去:“娘今天可要开心点,不然天下人还以为儿子亏待了你。至于凤彝,娘还是不要见他,否则他会更痛苦。”
孙氏背对着宁鹰洋,瘦弱的身躯狠狠地颤抖着。这个儿子阴险狠毒,倒是像极了自己。不,应当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一个眼神,孙氏就会吓得魂飞魄散。只是,凤彝,凤彝啊,是娘害了你。
权势滔天的宁王爷居然邀请他去参加生辰晚宴,真是无上荣耀,光宗耀祖的事情,霍蓝扯了萧京最大布庄里最贵的布,让最好的裁缝赶制了几天几夜做了一件新的衣裳。礼物他也不知道该选什么,自己其实没有什么钱,徒有官名在手,倒是底下人懂事,要钱送钱,要东西送东西,好差事,好差事。霍蓝能独自乐上一夜,真跟做梦似的。
进了宁王府,霍蓝整整衣襟,让下人提着礼物,就仰首挺胸地往里走。他是新上任的官,他不认识旁人,可是旁人却认识他,不屑与他结交的便装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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