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梦,怎么想的关我屁事儿,”徐海龙不为顾老真诚祈求的眼神所动,他的这一两句话里的固执和轻蔑不可动摇并坚不可摧。他平淡而轻松地接着说道:“就按他说得办,没得商量!你知道特别行动局和我的仇怨,他们现在没动手抓我,是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能保证成功地将我抓捕。这段时间里,我也需要再次隐藏起来,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
顾老眼睛里的痛苦之色暴露在我和徐海龙的面前。“那好吧,只是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两人的交谈像是忽略了我,我坐在那里愣神地听他们说来说去,也不知道谈论了些什么。等这场对话结束后,顾老才又重新将话题引到我的身上。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让我去特别行动局做卧底。虽然我也不明白特别行动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好像非常的小心谨慎,让我知道的信息十分有限。
4
看来是为了圆我考大学的这一重要梦想,顾老不得已将计划推迟了两年。这里面的功劳应该全都算在我的同学身上,是他的执拗让我可以平静地过完接下来的两年。
可是我和我所讨厌的人之间的关系近了一步,无形中的联系也加深了一层。
当我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回过头去就会发现是徐海龙笑容里灼烈的目光,灼烈得似乎要把我给燃烧焚尽一样。他看起来还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对我的关注多了一点:我喊他交物理作业时,会和他深邃的眸子对视,迫使我不得不主动避开;在和他面对面走过时,他会给我送上一个神秘的微笑,内心的慌乱会使我转移掉视线;他甚至认识熟悉了钟无盐,每次看见他和她说话,纠结与挣扎就在舔舐我孱弱的精神,我在徘徊不定。
我害怕那对眸子,心生畏怯,不敢与之长久对视,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摆脱不了那双漆黑似深渊的瞳孔。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会想起它,一个人走路的时候也感到周围有双眼睛,面前近在咫尺的无盐的瞳孔也会幻化成他的眼睛一样,盯着我。我发现我已无路可逃了。
有次,在上厕所时,我不小心将尿液滋到了站在尿槽旁的其他班一个烟鬼的脚上。他愤怒地打了我一巴掌,揪着我的衣服让我给他擦干净。我甚至都没有还手的勇气。可耻的懦弱让我双眼噙满疼痛害怕的软弱之泪,嘴里不断小声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却是他救了我,那个我最讨厌的垃圾徐海龙。我没有对他说声谢谢,这两个字似乎很难说出口。当我走出那个罪恶之地,理智的光辉让我意识到眼泪会带来羞耻,我躲在角落里仔细用手背手心揉着发红的眼眶和湿润的睫毛,在衣袖上擦干收不回去的“珍珠粒”。
假装平静地走进教室后,我没有理会无盐惊讶关切的问话,因为委屈还盘踞在我的喉头,我怕我一张口说话泄了气就会哇哇大哭起来——在众多同学面前,像个小孩子那样哇哇大哭。这样会使得我今后没法见人,往后他们在谈论起荣誉榜榜首的苏画屏时,会加上一个前缀:哭泣的。
爱哭的年级第一,像个小孩儿。他们会这么认为。
而且我还是一个男人,一个上了高中的大男孩。
那么今后荣誉与羞耻将同时上榜。
那缭绕在厕所里蜿蜒漂浮的烟雾,飞散在空气中盖过尿渍味的尼古丁味道,尿槽里被浸湿的泛黄烟头、窗台上的一小截烟灰、依靠在墙壁上吸烟的烟鬼的自以为潇洒的丑陋姿势,它们都让我更加地憎恨烟。
某一天,猛然之间我想起了两年多前清明节去游玩时匆匆一瞥的那个中年人的眼睛,和这双眼睛一模一样。虽然他们的眼睛形状外形不一样,但相同的是两只瞳孔里的世界,仿佛一个黑洞,一个漩涡,被它凝视就会陷在里面不可逃逸。
姐姐在家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正在灯下写作业,她突然在我背后说道:“从一开始以来的害怕都没有使你激生出一缕反抗斗争的勇气,我越来越觉得,上天将勇敢与坚强恩赐给了我,同时将畏惧与脆弱施予在了你的身上。可能这也是我长你三岁的原因,我是你的姐姐,我会保护你的,如同崔斯坦一样英勇无畏地与周围可怖的妖魔鬼怪战斗。”
我诧异地转过上半身来。我向她公开了我的秘密,也隐瞒了我的想法,但她却总是能直指我内心深处的柔弱与彷徨。我成为了一个里里外外完全透明的人,她通过她的无可指摘的行为和言语,在循序善意地进入到我的内心,为我疏导。
她将书签夹在书页间,把书合上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裸赤着一双脚走到我的旁边——伴着席梦思床垫的低沉欢叫来到我的面前。流萤伸手抱住了我的头。
隔着一层棉质睡衣,我的脸颊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正在发育中的胸部的柔软与温暖,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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