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聪明如他,为何要明知故问,这才是骆君安想要问的吧?微微一笑,颇有些同情的意味在其中。骆君安缓步来到沈莫离身边席地而坐,眼中似有许多情绪混杂其中。半晌才开口道:“孩子的事,我知道了,抱歉,我不知道堂兄他为了兵权会……”
确实,不论沈莫离做过什么,但稚子无辜,自己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间接被自己所杀,自己真是……
似是看出骆君安的歉疚,也是了解骆君安的性格。沈莫离只是苦涩一笑,但回眸看向骆君安之时,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仿若那骆君安无意识的一句话一举击溃了他的伪装一般。
慌乱的看着沈莫离的泪水,骆君安有些无措的看着他,直到沈莫离低下头去,凄然的笑出声来,骆君安才缓缓的伸手轻抚他的背脊,就像一个兄长一般的安慰着这个受伤的孩子……
深夜的风似乎大了起来,骆君安不禁瑟缩了一下,转而对沈莫离道:“沈大人,好些了吗?”好些了…吗?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莫离深吸一口气颇为抱歉的对骆君安点了点头道:“嗯,多谢,小王爷,我们回去吧。”
似是注意到骆君安的不适,沈莫离体贴的开口表示要回帐营中去。却不想在他走到骆君安身后之时,骆君安却大声对沈莫离问道:“你恨堂兄吗?你恨他吗?莫离……”
叫自己莫离?沈莫离诧异的转身看了看身后慢慢站起身来的骆君安,片刻之后不禁凄然一笑,摇摇头也不言语,似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便能说明他心中对骆少钦所有的情绪一般。
不恨,是的,他不恨骆少钦,因为他恨得从来都是自己,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结局,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儿,他能怪谁,他能怨谁呢?对于骆少钦,他的爱从来都是无怨无悔的,从来都是甘之如饴的,骆少钦不懂,世人都不懂,可这都无所谓,因为只要他爱他就够了……
☆、也许
边关战事告急其实也算是一个契机,但骆君安和萧瑟心中都很清楚,这战事还不至于到他两人不能应付的地步。之所以用五百里加急求援,不过是因为萧瑟的“神机妙算”。
这……沈莫离也是心知的。其实回头想来,沈莫离对萧瑟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亏欠的。他爱自己若此,自己却只能爱骆少钦一人。他对自己照顾有加,自己却总是给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平添麻烦。
如今,既然自己无法给予萧瑟什么,而这骆君安又依然如故的爱着萧瑟,也许待自己平息了玄雷和骆族的战事,随着孩儿远去之时,这两人能彼此相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由得又是一阵烦闷,沈莫离抚了抚胸口,亲切的对身后的骆君安道:“回帐营吧,小王爷,我们该给忠义王一个解释,不是吗?”战事并不如信函所说的那么严重,骆少钦也许不甚清楚,但忠义王是骆君安的父亲,又岂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实力呢?如今萧瑟也在此处,忠义王该更是明白其中蹊跷的。
所以,未免让萧瑟陷入泥沼之中,自己该为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那忠义王闭嘴了……
夜深帐暖,骆少钦却久不能寐。缓步来到沈莫远的画像之前,看着画中如白玉一般的人儿,骆少钦举起手中的酒杯将那陈年的美酒一饮而尽。酒过三巡似有微醉,他轻抚上画中人的脸颊,眼神迷离浑浑噩噩间不由得轻轻唤道:“莫离……”
莫离,还是莫远,骆少钦早已分不清自己呼唤的是谁,窗外是皎洁的月色,不由得望去,而此刻远在边塞也是如此,但人儿却在感伤中流泪而眠……
沈莫离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的,但第二日,他还是故作坚强,抖擞精神来到了忠义王的帐营之中。可就在他走到帐外之时,他却分明听见帐内骆君安颇为激动的声音。不由得想要靠近几分由缝隙看去,眉头也渐渐锁了起来……
“父王,我说过,战事如何,是否需要援助,是我一人说得算的,与萧瑟无干,你又何必为难于他!”也许是过于激动吧,骆君安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有些许的绯红,而一旁的萧瑟在看到骆君安的脸色之时,也没由来的有些担心起来。
半月之前,自己遇到玄雷伏击,若不是骆君安相救,自己恐怕早已无法再见到沈莫离了吧。而如今看着骆君安略显苍白的脸色,让萧瑟不禁有些愧疚。这家伙虽然懦弱,但龙宇说的对,他对自己是实在好的,而自己对他,除了那次高烧不退之时的意乱情迷,自己何曾对他好过半分……
伸手轻轻拉了拉骆君安的衣角,萧瑟小声劝道:“萧瑟一人做事……”言还未尽,萧瑟便听到骆君安大声对忠义王喝道:“若是父王执意要治萧瑟之罪,那君安愿意一死以替萧瑟。”再也不能懦弱的舍弃萧瑟了,骆君安拔出佩剑便想架在自己的颈部。而萧瑟见骆君安如此为着自己,不禁大为震惊,起身就想夺下骆君安的佩剑。
忠义王似乎没有料到儿子会因为一个小官如此激动,不由得大惊失色。毕竟是自己的独子,忠义王明显有些犹豫起来。可看看萧瑟的样子,忠义王却还是不甚甘心,三人也就这么僵持着。
而就在此刻,沈莫离却似想明白了什么,颇为自信的掀开帐帘缓步走了进来。眼神一凛,好不费力的一握骆君安的手臂,便将那佩剑强行夺了过来。可还未等忠义王说什么,他便先一步转身对忠义王笑道:“小王爷,何必激动呢,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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