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照面还不够,夜里竟然梦见,简直魔障一般。他在梦里真就亮出尖刀,把老林捅得满身窟窿眼,鲜血滴滴答答,在他指间冒出热气。
刑鸣恨透了老林,更恨透了自己。好在对方到底没有食言,虞仲夜的助理某天突然通知他回去收拾行李,准备跟台长出差。
向勇知道刑鸣要出去参加个特上档次的活动,立马给他快递了一份特上档次的礼物。一条爱马仕的皮带。
这两年餐饮业不景气,向勇的饭店几个月都入不敷出,换做以前,能直接送来一整套爱马仕的行头。
刑鸣想起初中那会儿向勇常拍着他的肩膀,一脸骄傲地对人说,这是我儿子。后来刑鸣越长越高,向勇倒似越缩越矮,得努力伸展手臂才勉强触及他的肩膀,话却一直没变。
这是我的儿子。
向勇的黝黑矮小佝偻与刑鸣的白皙高大俊美形成鲜明反差,旁人总是窃笑不语。
因为自己这么个拖油瓶的关系,向勇的亲儿子向小波一直与父亲不睦,刑鸣为此愧疚多年。
盛域的人派专机接送,老林顺路先接了刑鸣,再载他一起去别墅。
虞仲夜打量刑鸣一眼,伸手一揽他的腰,将他带向自己。他解开了刑鸣的皮带扣,扯掉了他的爱马仕。
刑鸣一惊。好在虞仲夜并不想光天化日耍流氓,他对老林说,老林,把你的皮带给小刑。
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皮质很好,款式也别致。听老林说,是虞仲夜出国回来给他带的礼物。
刑鸣顺从地系上老林的皮带,然后爬上车,缩在车窗边看淅沥小雨下的花花草草。
陶红彬把这片别墅区的植物打理得赏心悦目,朝气蓬勃,但霉天来了,刑鸣整个人都不太精神,仿佛应季而变,变得潮湿,霉腐,软塌塌的。
“盛域之夜”远没坊间传说中那么淫糜不堪,一片富丽奢华之中仍具几分世俗情怀,来参加活动的这些人也并非天上的神仙遥不可及,与会的女性大多盛装浓妆,争奇斗艳,但与会的男性却是清一色的质朴亲切,与平民百姓无异。刑鸣从头到尾只看见两个将奢侈品牌大大方方穿戴在身的男人,都光彩照人如开屏的孔雀,令人第一眼观感极佳,但虞仲夜告诉他,他们名义上是这里的高尔夫教练与驯马师,实际却是某个富婆豢养的男宠,某个富商遗弃的玩物。
但三杯黄汤下肚,群魔乱舞,原形毕露。酒桌上,一个高等学府里的党委书记拉着一位漂亮礼仪小姐的手说,你可真是深不见底,教我鞭长莫及啊。然后他哈哈大笑,周围人也捧场地笑,那位礼仪小姐面红耳赤。据刑鸣不完全统计,这个生硬又猥琐的笑话,这一晚上这位书记一共说了六次。
头一天晚上跟虞台长一同被主办方送回酒店,刑鸣有自己的房间,也是自带小型游泳池的豪华海景房。
晚些时候,前台来了个电话,让他去虞台长的房间。
上回与虞台长闹大发了,再加上手表的事情,刑鸣这些日子一直兴致不高。他装不出柔顺平和的样子,磨磨蹭蹭地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很晚的时候才敲开虞仲夜的房门。
没想到来开门的另有其人。
男人里也有小家碧玉的那一款。眼前这个叫肖原的男孩子就把这种中性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刑鸣见过他男扮女装的一些照片,充分展现了他精致的五官特长,比女人还妩媚多姿。最近他接拍了一部挺大的ip,在里头演个戏份不多但人设讨喜的男三,听说是盛域捧的,于是也有了一群脑残粉环伺左右,成天老公老公地叫。
这个叫肖原的小明星也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刑鸣,神态带点倨傲地说,是廖总派我来伺候虞叔的。
刑鸣愣着神反应,廖总是谁?
虞仲夜似乎也没打算跟他解释,反而拍了拍肖原的肩膀,笑说,你先伺候刑主播。
刑鸣有些窘迫地盯着肖原,他对女人兴趣都不大,更别说对男人了。这个肖原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脸上的脂粉抹得老厚,看对方这派弱柳扶风的样子,刑鸣的厌恶之心油然而生。
他上回说了不玩3p,但显然虞仲夜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又或者非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情,借此挫他的锐气。
“虞总,你好讨厌哦……”肖原倒是个中老手,他跟虞仲夜打情骂俏,眼神凄切,形容哀婉,我见犹怜。
虞仲夜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对床而坐,用眼神示意,让他们开始。
上床之后,肖原就开始跟刑鸣讨近乎,介绍完自己介绍全家,一点不认生,一看就是老手。
刑鸣僵着不动,肖原就主动凑上来,以唇挑逗,以手抚摸,兼以身体反复擦蹭,那点前戏里常见的花头他不但谙熟还能创新,当真是俯仰生姿,自成佳趣。
刑鸣原先打定了主意不配合,但不得不说,肖原把他伺候得极其舒坦,整个身体都放松了。
偷瞥一眼虞仲夜,见对方全无反应,刑鸣把眼一闭,把心一横,心想不就是活塞运动么,跟女人是做,跟虞仲夜也是做,跟这肖似女人的小白脸应该更可以做了。
他正打算不管不顾地睡下去,没想到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强行扭过了他的脖子。
虞仲夜的唇欺上来,盖住了他的嘴唇,舌头顶入他的口腔。
吻过之后,虞台长脸上那点笑意更深了,他对刑鸣说,热过身就好了。他对肖原说,没你的事了。
没顺利完成任务,肖原大概觉得自己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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