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聂容是没什么本事,不过有一样始终强于你,在他心里,我始终是唯一。”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是气天帝的话,可最后我却差点心痛致死在‘情敌’那怅然若失的目光中,头一次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当的起当初对自己那个封号的错误理解,此时加上无耻将更为贴切。
“虽然你很能折磨人,但对,你是唯一,他给了你他的全部,包括心意,纵容以及最漫长的等待,他最后想要的是你能活着,你如果非要陪他烟消云散,那就先将他的等待还给他,,是上界整整一千年,你不赔给他怎好意思上吊切脉抹脖子,何况,看你一天天煎熬着比死有意义多了,他看不到我替他看!”
天帝是谈判高手,一通慷慨陈词说的我真心跪服!他许是看出了我当时的晃神,以为我听进了去,将早已掐进我肉里的手从我脖子上拿下了去,我二人不知疲倦的圈地对坐,心中怀着对同一个人的深深眷恋。
时光匆匆荏苒,荏苒年华春夏!
那一天,却霜的陨落成了上界众仙最悲痛欲绝的一天,从上至下,没有谁不是一身白衣,没那树花不是开出白色,上界的白光掩盖过了太阳,唯一可以见到的红色是每个人的眼眶。
而我,守在万里乾坤殿中,每日都将自己尽量扮成他觉得最好的妆容,腕上带着那串南红,思考着他未能成功培植出碧海云天的培植方法。
定宁天这地儿有些矫情,它们开心了耀武扬威的开几朵给我乐呵乐呵,不高兴了直接死一大片,百花神女都拿它没有办法,搞得我近来心力交瘁的很。
在此之前,天帝曾断断续续来看过它们很多次,不过每一次都说我下次一定能养好。
五十年前他来想给我换掉当初那个封号,但被我一口拒绝,我当时面色冷冷的,无需退路的说:“却霜当初亲自取的封号,除非他说换,否则我聂容永世都是候颜飞仙。”
嗓子多年下来,不知到底是哭多了还是被酒烧伤了,话始终不能说的太过大声,一旦用力过猛,必定喉头刺痛到冷汗直冒。
天帝倒无所谓,直说:“初时听到气得跳脚,眼下护的要死,不领情就算了。”
当时我正蹲在地上用心给花木松土,它们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没啥功夫搭理他,他便又继续厚着脸皮道:“你度过了升仙之劫,按你如今额间那朵净色痴情花的仙印来说,身份可是不低呀,既然你不肯改掉飞仙这个不入流的身份,那你知不知道却霜知道你并不喜欢候颜这两个字,所以曾在月老伺的姻缘石上给你另改了一个封号?”
我头一次感觉我的心仿佛活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看着地上的泥巴,声音忐忑:“是什么?”
“不知道,他没有说与我听过!”天帝头一次难得的好心建议:“既然不知道那你还是别去看了,过了这么多年,心伤好不容易才淡了一丝,只怕到时你还是承受不起,那家伙早就情根深种而不自知,一心只当自己应该要拿命护你,真不知他以前看你和别人蜜里调油时是什么心情?”
我愣在原地不动,天帝开口有些懊恼:“今次真不该跟你讲这么多,你可别给我在月老伺又死一次,我还想多和你相互折磨些日子,说不定等哪天折磨够了,我便就把仙根还你。”
终于等到天帝离开了定宁天,他向来是自个儿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他为看我找点平衡,我为看他找点儿影子。
月老伺可能是我这么多年到过离定宁天最远的地方了,站在那快巨大的石头前,闭紧眼睛迟迟不敢去触及,心中不住思索,他会给我改成什么?是木头还是混蛋,是蠢货还是傻子?
不知不觉间,指尖冰凉传来,石面光芒一晃而过,眼皮终是缓缓掀开。
出现的那些字早已叫我潸然泪下,我笑骂他道:“你酸不酸。”
我与他的名字封号并排出现,只是我的封号候颜旁边被另外刻上了两个相对小一号的字:谢风,端庄俊美的小篆是他的手笔。
视线顺着手的触碰由上至下细细看去,有一行字在我二人封号中下静静落拓,和着泪水的苦涩我慢慢将其念出:“谢却风霜共白头!”
知我是从月老伺活着回来的,天帝如今隔三差五都会专程跑来砸碎我的心,不过说的都很稀松平常了,远不足他以前来时说的那些揪心话十分之一,仔细回想,全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活而无望求死无门的我缓过来一年不到,开始在殿中培植却霜弄到一半的花木。
当时他看我在院里给花苞抓虫,便坐在石凳上唉声叹气,我知道,天帝很想却霜,哪怕他早已将对却霜的觊觎转化成了亲情,加上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思念怎会比我少。
“哎!真怀恋却霜在的时候啊,准能叫你感觉万里乾坤殿是个无比舒心的地方,不像现在,没个谈天说地的,也没比试切磋的,秀色虽说可餐,但却霜就知道,我就是和旁人不一样,恁是看不饱啊!再加上如今眼前秀色那凄凉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觑了那悠闲到专程跑来作死的家伙一眼,将手中捻出的虫子悉数放到了他面前,真心加实意的缓慢对其建议:“阁□□金肉贵,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吃虫子吧!又大又肥,顺便补一补元气,也方便去别处蹦哒。”
天帝瞧了一眼后后极其不屑的说:“却霜去之前真应该多教你些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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