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高景杨读完这句,独自怔愣了会,回过神的时候,才去看韩志,却见到韩志低着头,口里嘀咕着什么。
“你在嘀咕什么?”高景杨觉得这个黑黑的少年略微有些意思,就放下了书,去问他。
“啊?没,没什么。对了,大少爷,你可以让清酒来做小少爷的教书先生吗?”韩志一脸的期盼。
“不可以,现在不可以,等我婚事完了以后吧,现在小家伙离不开我,只让我教。”高景杨伸手揉着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眯着眼睛咯咯的笑。
“我去和清酒说,大少爷我先去忙了。”韩志转身要走。
“江清酒现在住在戚姜那里吗?”高景杨问。
“没有,怎么了?”韩志是真心弄不明白,这个高景杨为何对戚姜事事在意,事事关心。
“没事,你去吧。”高景杨说完,也抱着小家伙回了房。
韩志晚上放工,没有去戚姜的医馆,直接回到茅屋的时候,就见到戚姜蹲在门槛边,眼睛贼溜溜的在转。
当戚姜才瞅到韩志的时候,已经一溜烟钻进了屋子中。韩志老远就听到他的大嗓门。
“快!快!江清酒快开饭!韩志小子回来了。”
于是戚姜在江清酒的无视下,只能等待着韩志进了屋,洗了手,才饿狼般扑了上去。
“清酒,韩家大少爷说,要等到他完婚以后,才请教书先生。”韩志确实是饿了,一嘴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想起白天的事情,便说了起来。
“没事,我找到活做了。”江清酒给三人一人倒了杯热酒,脸上挂着笑说道。
“哎?什么活?”
“那当然要感谢本神医了!”戚姜在满嘴也都是饭的情况下,将江清酒会在街上卖字画为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到此处,戚姜专门起身去将江清酒白日里画的一幅水墨画拿来,画里只有墨汁晕染开一朵莲花,上提了一句话‘最是人间淡雅,管他浮生几多麻。’
韩志只十岁时候念过一年的私塾,后来朝廷更迭,赋税徭役加重,他只能早早的出来讨活做,所以识不了几个字。
“小子这句话怎么样?这是本神医让江清酒写上去的!”戚姜乐呵呵的在韩志面前显摆,韩志却一脸茫然,戚姜才恍惚记得,这小子不识字,于是垂头丧气的将画拿走。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这句好……这句……”韩志想起高景杨念得那句诗,听了便喜欢上了,于是抬起头去看江清酒,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道:“这句诗就像为了清酒写的一样,我觉得用这句配在清酒的画上才好。”
“自然我的好!”戚姜立刻反驳,一顿饭就在戚姜与韩志之间的争斗中结束,到戚姜走的时候,韩志还气呼呼的坚持己见。
江清酒一直淡淡的看着,见他们两人吵得欢了,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端一杯茶,悠闲自得的品着。
待安歇的时候,江清酒洗完澡让韩志去洗,韩志却说天冷,死活不愿意洗。
江清酒随他去,自己钻进了被窝。
“今日还不回家?”江清酒问。
“不想回。”韩志生了一盆火,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自然而然的将江清酒不易捂暖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
江清酒任由他拿着自己的手,只淡淡的笑。他也明白韩志不会乱想,这样的孩子怕是连那种事情都不知道吧。
韩志有时候在高家做工完了,也会和一群汉子挤到一张床上,他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而且江清酒身上有着一股清冽让人很是舒服的味道,韩志很喜欢。
“我今日见你裤子似乎短了,你难不成还在长吗?”韩志的身体暖的像个火炉,江清酒贴的近了些,鼻子嗅了嗅,韩志身上有些许汗味,还带着泥土的味道。
“当然会长的,我若是不长了,连你高都没有,我想比你和戚姜都高。”韩志眨眨眼,对于想长高,也是他的一个心愿。
“我可不低,小子要好好长。”江清酒笑的一脸灿烂,惹得韩志盯住就挪不开眼睛,最后也只能说出一句:“你真好看。”
“我也这样觉得,”江清酒揉着韩志的脑袋,又道:“你要好好长。”说完便卸了发冠,拿下发簪,柔滑的发顺着肩膀倾泻而下。
江清酒躺平,一头黑发打在枕头上,看的韩志眼睛要直了,最后又只是一句:“你头发也好看。”
“我也这样觉得,”江清酒躺平了,抬起眼去看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看的韩志,伸出手拉了拉他的头发道:“乖孩子,睡吧,你明天还要去做活。”
“嗯。”韩志不知自己的耳朵爬上了红晕,只是垂着头,心里小鹿般在撞击着。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江清酒果然在城里寻了块地方,卖起他的字画来。于是戚姜说江清酒肯定卖不出去几幅,虽然卖字画的这点子是他给的。但是韩志却说,江清酒一定可以卖出去很多,在他心中江清酒的画漂亮,字也漂亮,虽然他都不大认识。
最后江清酒的字画卖的确实不赖,却不是因为他的字画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的模样让许多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倾慕。有些个自诩风雅的公子,也会带了小斯来同江清酒斗诗论赋,一时间好不热闹,每每都引了不少人过来,光是那些个公子小姐也足够养眼的了。
韩志偶尔得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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