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打击。
他是因此而死的啊……
江揽云手指慢慢无力,从桌面上滑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
自己连换位思考都没做到过。
慎秋有没有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害怕,有没有一声声猫挠似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有没有开始对他失望……有没有彻底……恨他?
江揽云不敢再想下去,他想立刻和慎秋当面说清楚,可慎秋早就走了,他已经走了半年了。
这时候江揽云才想起来,又一个半年过去了,难怪慎秋不主动回电话,他是不是恨不得离自己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才好?
他无比后悔,他现在无比希望能飞到国外站在慎秋面前和他道歉,不求原谅,只是为了自己做的错事道歉。
可迟了,他明白得太晚了。
他已经没有脸面再去见慎秋了,只是在重遇他之前,把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该改变的是他自己,不是别人。
任性和自以为是的坏毛病,是该收收锋芒了,他总会不留神就刺伤慎秋,在无意识地情况下。
也许时间才是良药,能好好治愈那些创伤。
驰过的红色巴士窗玻璃映出深浅的脸,再疾驰而去,惊起白色的鸽子掀开翅膀扑簌簌地飞散开,喂鸽子的路人被鸟踏了把手指,然后飞上了天。
这两年慎秋的身高飞速窜长,好像心情愉快和放松的环境能让人长高似的。
他现在过得比在国内轻松很多,这里有对他很好的父母,他们很恩爱,学习氛围也很让人舒服。
这里没人限制他交朋友,他能和自己的朋友们在一起。
很久很久没有的感觉了,那种轻松惬意。被人带着逛城市,周末的时候连学习都不用多考虑,大家都能玩到一块儿去,有共同话题。
慎秋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这群金发碧眼的人对他很好,也因为慎秋的性格给人一种很想保护的感觉,哥哥姐姐们对他很关照。
美貌在全世界都是通行证,慎秋模样已经完全长开了,那张脸已经和原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一眉一眼都很温柔,性格很温和绵软,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因为遭受过苦难,仍旧对一切抱有善意,才是最珍贵的。
慎秋知道了以前的时候和江揽云做的那些事情的含义,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面红,以前从没意识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面红的。现在意识到了,才知道那些行为有多让人误会。
他的成年礼在一年前已经过了,一帮子同学帮他过的,还有他的父母,在家里给他们精心办了一场派对狂欢,每个人都尽兴,整栋楼都是躁动的音乐声。
阮静夫妻两个乐得清闲,出去约会了。
那天,有人在零点的时候给他发了生日短信,是国内号码,要卡着不一样的时间才能准时给在国外的慎秋发上祝福短信。
可这件事他没怎么注意,因为另一件事更让他记忆深刻。
零点的时候,他的一个很要好的男同学,从进学校以来一直带着他的那个同学,教他正确的发音口语的同学,在落地窗前吻了他。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吻代表什么含义了。
落地窗外的天空升起了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空气中炸开,绚烂无比。
那双深蓝带些褐色的眸子很深情,唇齿轻启说了那几个字。
应该是理所应当在一起的,可慎秋犹豫着说了抱歉。
“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安德鲁眸子贴近,看着他。
慎秋还以为自己会心动,可很无奈,他摇摇头:“没有。”
可安德鲁却没生气,勾唇笑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哦。”他挑了挑慎秋的下巴,眼波流转间的神情非常勾人。
慎秋深觉自己不会,他连爱情是什么感觉都没体验过。
十九年的都是单身,他从未体验过那些人爱得要死要活的场景,甚至挺茫然的,他认为的爱情应该是像阮静他们那样平淡的。
“也许吧,看缘分。”慎秋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
安德鲁提醒了一句:“小可爱的成年礼应该在床上度过哦,不然出门会被笑话的。”不管是男是女,成年后还是处男这种话,说出去也没人信的。
外面那些巨爱凑热闹的家伙并没有过来打扰,说明他们也知道今天会发生的这场告白以及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所以识趣的在楼下欢歌。
明天去学校,估计会被人调侃吧。
慎秋无力地扶额,安德鲁还很骚包地敞开了衣服,露出锻炼得健硕的肌肉,因为是白人又喜欢夏天冲浪的缘故,他肤色很健康。他肌肉线条练得没那么夸张,很流畅。
那群人都奉尊安德鲁为恋爱导师,慎秋这个小处男肯定会被他迷的五迷三道不肯出房间的。
安德鲁见他没反应,还略有几分失望:“我的肉.体不美好吗?”
第一次听见有人用美好来形容自己的身体,果然骚包。
这让慎秋想起来以前和祁星衍索吻的场景,那时候被他归类为年轻不懂事,才十六岁,现在他十九,该懂得也懂了,安德鲁的邀请他不是听不出来。
“要不我打地铺吧,我不想明天被大家嘲笑。”
被嘲笑是处男。
安德鲁这个挡箭牌很好,他人气在校园里根本不算低,还很受大家欢迎。
安德鲁一把将人拉到了床上:“睡吧,我可不做强迫人的人,更不会在这种夜晚让你睡地板的,我的人品,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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