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有你个人特色的东西。有些酒店房间都比你的屋子更有个性。”
没等尼基开口,伊万就附和道:“我知道你和汤姆住的时候就没什么私人物品,但我一直以为大概是汤姆控制欲太强。但我觉得我对斯潘塞足够了解,他不会介意你把房间弄得更有生活气息的。”
他说得没错,斯潘塞不会介意。见鬼,就算尼基把整个房子重新装饰一遍,斯潘塞也不会吱一声的,除了工作室。但尼基的房间基本和他刚搬进来的时候一样:朴素的白墙,米黄色窗帘,乏味无趣的家具纤尘不染,也没有任何装饰物。
伊万捏了捏尼基的肩膀。“亲爱的。你不认为这是你的家吗?”
“我……我不知道。这是斯潘塞的房子,不是我的。”
“我们的公寓还是银行的呢。但那照样是我们的家。”伊万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搂了搂他。别看这家伙瘦巴巴的,还挺有劲。
三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下了楼。他们进入厨房之后,斯潘塞开了一瓶鲍威尔和伊万带来的红酒,并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你们要是饿了,马上就可以开饭。”
“我已经饿疯了,”杰敏说。“我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快把火鸡端上来!”
他们围桌而坐,看着斯潘塞笨拙地切割火鸡,然后互相传递配菜。食物并不难吃,但伊万说得没错——陪伴比食物更为重要。每个人都笑着闹着,杰敏和伊万假装吵了起来,一个说整颗浆果做的蔓越莓酱更好,另一个则坚持果冻状的蔓越莓酱才是正道。伊万疯狂赞美了一番他母亲独家秘制的蛋糕卷。鲍威尔则讲了个温馨又有趣的故事,他的父母刚刚移民美国的时候,因为一点小小的误解,在感恩节晚餐时闹出了笑话。而斯潘塞盯着尼基看了很久,最终答应稍后和他一起折断许愿骨②。
注②:这个习俗是指吃家禽等时两人将颈与胸之间的 v 形骨拉开,得大块骨者可许愿。
他们一直在叫着实在吃不下了,需要被滚到某处睡上一觉,然后转眼就又吃了一大勺土豆泥,或者几块火鸡肉。
地上都是面包屑,脏盘子也攒了一大堆,但尼基毫不在意。
斯潘塞起身拿来了另一瓶红酒,回来路过尼基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尼基的肩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随手一捏加一个大号微笑罢了。但斯潘塞的手指与尼基的皮肤仿佛是烈火干柴。尼基的每一寸神经都躁动起来,胸膛中那股暖流变成了融化的岩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又仿佛只是在旁观:他的朋友们都很开心,享受彼此的陪伴。鲍威尔和伊万牵着手。斯潘塞的视线在桌面游移,最终却总会停在尼基脸上。
家。
尼基站起来的时候,他的朋友们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但等他们发现尼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着,整个人轻轻发抖,一切闲谈都停止了。
“怎么了?”斯潘塞担心地皱起眉头。“你不舒服吗,尼基?”
尼基摇摇头。“不。我很好。一切都好。我只是刚刚才发现……”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我只是突然明白,一个人的人生好坏并不在于职业或者房子。他爱的人,还有爱他的人才是真正重要的。而我有你们在,我真的,真的非常感激。”
果然,伊万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噢,尼基宝贝儿。你干吗突然大发感慨!你会害得我的眼睛又红又肿。”
鲍威尔给他的丈夫递了一张餐巾,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大家都微笑着看着尼基——即使伊万也是如此。但让尼基鼓起勇气的却是斯潘塞脸上的表情,他流露出的欣喜还有脆弱的期待,驱使着尼基绕过桌子,把他拉起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激烈又热情的吻。
两人一直纠缠到氧气耗尽才终于分开。尼基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有人——有几个人,事实上——在疯狂鼓掌。但那都不重要了。斯潘塞正紧紧拥抱着他,这才是眼下唯一重要的事。他抱得那样用力,尼基的肺都被压瘪了。天呐,斯潘塞的怀抱坚实又温暖,仿佛永远都不会松开。哪怕他终于放缓了力道,尼基也毫不怀疑这拥抱永远属于自己。
“家,”他埋在斯潘塞颈边轻声说。他终于真的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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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漏涂哪里?”
尼基挑剔地审视着男朋友的劳动成果。斯潘塞对涂墙事业表现出了巨大的热情,但有时会漏掉浅灰绿色里的白色斑点。“没有,我觉得你干得漂亮,”尼基说。
斯潘塞挑了挑眉毛。“那么我有奖励吗?”
尼基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把自己的刷子放到调漆盘里。“让我想想。你整整两天没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陪我去劳氏选东西并让我全盘做主。帮我把卧室里的家具搬出去。还在头上撒了不少绿色颜料。好吧。你赢得奖励了。”
注:美国第二大室内装饰材料零售商。
“很大的奖励吗?”
尼基嗤笑出声。他喜欢斯潘塞笨拙的双关语。“很大。”
斯潘塞闻言立马冲过来,连刷子都没放下,他扯着尼基的皮带环把人拽到身边。“很好。你这该死的牛仔裤太紧了,我已经忍了整整一天。”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一股令人愉悦的战栗顺着尼基的脊背一路直下。
斯潘塞简直是个完美的爱人。他一开始还显得有点青涩——毕竟他之前的经历仅限于打一炮就散的关系。但他是个聪明又好学的学生,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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