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愣了愣,这才想起还可找柯尔德商议一番,立即便点头答应下来,又想起送信之事,忙拉住慕容厉:“肃恭,可曾传讯于陛下与严亭?”
“……皇叔他如今已成日与我那侍卫队长打得火热,你却要叫他过来。莫非是想问过他的意思,看要如何处置赵谦?郭逸,你只说送信,其它都藏在心中不讲……我竟如此小器不分是非,在你心目中,这般不得你信任么?”慕容厉忍了半晚上的脾气,终是暴发了出来。
他原本想着是等柯尔德来了以后,三个人说话也好有些转圜余地,免得自己一旦听到些什么便再难忍心中郁结。哪知明明已要去叫柯尔德了,却还是被郭逸拉住问了出来。
“我……我只是一时尚未想好。并非有意瞒你不说,亦非是如何不信任肃恭。”郭逸已万分小心措辞,特地只问是否传讯出去,只不过说了两个人,慕容厉却还是发了脾气。他心中清楚明白,这人忍到现在才发作,已属不易。但其实还有旁的事,却不是发脾气便能作罢的。
更何况,如今这事,纵然是天大的脾气,他也得将慕容临找来!
郭逸叹了口气,自己走出空地去请了个下人通知柯尔德过来,向他说明顺便带些茶水进来,便又急忙走了回去。
“肃恭,你莫要生气。我请严……我请谦王来此,一是因他曾被赵谦下毒,二是因他亦曾为赵谦教授了几年医术,若是来日讨伐南疆毒教之时,有他这识毒之人与祭司一道,你我无论说话行事也都会方便一些。何况,懿轩自觉有必要告知他,赵谦之下落与处置结果,也免得你府中周侍卫长受了委屈。”郭逸废尽了唇舌,已在那小室内坐着发呆的慕容厉却仍是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他往日纵然再如何发脾气,也只是一时之气,大声吼出来以后顶多找个水潭木桩大树之类的打上一通,最不济便是与郭逸对拆一天招式,也会渐渐好起来。如今却静静坐着不动弹,倒教郭逸心中越发不安,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其实也难怪郭逸,平素都是他这丞相大人被慕容厉捧在手心里侍候,纵然有几次争执也是无伤大雅,更不曾有何亏欠心虚之状,自是无需他哄着陪笑。可如今,郭逸心中惦记之事又多,还对死去的宋云儿有些感激与愧疚,这时慕容厉再发趟脾气不理他,他虽分明不曾提过半个字,却隐约觉得慕容厉似是感觉到什么,才如此固执,宁愿与他冷战也不置一词——他终究还是内心深处觉得有负于慕容厉,心虚不已。
正等他一筹莫展之际,柯尔德托着茶盘推门进来,笑意才到眼底却又被这两人之间几近凝固的气氛逼了回去。他不禁脱口道:“府主与侯爷可是吵架了?为何室内这般压抑?”
“不、不曾。只是、只是少许误会罢了。有劳老前辈,懿轩正渴得厉害……”郭逸慌忙说着,接过茶盘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柯尔德皱眉望着这暴殄天物的喝法,叹了口气,望向慕容厉道:“侯爷,府主如今心绪不宁,难免有些事情考虑不周。你既是一直由着他,又何必在这个时候与他置气?”
慕容厉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仍然盘膝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却还算和气的向柯尔德点头为礼,才道:“本侯并非不讲理之人。可他事事隐瞒、凡事若要十句说清,他便只说两三句!肃恭虽自认成日在他身边呆着,较为了解他想法,却也不是神仙鬼怪,哪能事事都不需问清便如他所愿?何况、何况此次……哎!罢了,只当是肃恭贪心所至。丞相大人所要求的,早已传讯往宫中去了,若是不出意外,待会皇叔便会到!至于其它的,本侯如今似是有些耳呜,听不进去……老前辈,肃恭告辞,回房补一觉去。”
柯尔德尚未及坐下,闻言便站到门口拦住了他,肃容道:“侯爷留步。老朽知侯爷心中有些郁结,但你二人若不齐心协力,不将事情说清楚,往后便还会如此争执不休!或说……侯爷打算就此作罢,任由我郭府府主大人独自在地宫中呆着,再不涉足越国皇宫么?“
“只是意见不合,哪会如此夸张!”慕容厉不由自主放大了音量,脱口而出之际忍不住看了看郭逸,结巴道:“我、我当年纵然明知他心系宋云儿,亦是一般待他,如今早好过当初数倍,我怎会……哎,祭司大人一把年纪,成日里设些活套予人钻!此次并非往日,恕肃恭不能就此作罢,告辞!”
柯尔德只得眼睁睁望着他大步走了出去,转头看向郭逸,却见那人正低头想着些什么,似乎丝毫不在意慕容厉是否留下,或说根本不曾听到慕容厉发脾气说的话。
“府主,府主?……您真是毫不在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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