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令你感到失望,原来以前我把你骗倒……难道你没听过人不可以貌相?堂堂户部尚书之女竟然单纯到这种地步,真是笑话!」
如今,作为引导者的秋月成功让他拜会彩云公主,而且他又顺利拉拢公主宠信的虹岫,秋月这块踏脚石明显经已失去功用,孟崇谦再也不会善待毫无价值的人。何况,他正握住她的把柄,他更加可以不留情地挖苦侮辱他的人。
想把她气坏?她不会上当,根本没把他的说话放进心里,秋月难看的脸色只是按照剧本而已。早已知道孟崇谦得不到利益就会翻脸不认人,她即使气也不过是因为被孟崇谦知道她和彩云的事。
女子的沉默,孟崇谦看作是自己成功戳中秋月的痛处,所以他继续挑衅与践踏。
「秋月,现在的你仅是个甚麽权力也没有的遗妃,若不是藏身於公主的羽翼下,恐怕你早已葬身在皇陵。」
虽说她当时得到皇上与皇后宠爱,在後宫的权力仅次於皇后,但她却从没使用她的地位,因为她不想活在只有斗争的世界。就是她放弃她应该得到的权利,退到无人触手的远方,当今太后才不把她这个太皇太妃放在眼内。
其实,倘若她真的运用权力,当今太后亦要乖乖听命,而且她被暗杀的事也不会发生。
「有没有权力我最清楚,用不著你来担心!」
「没有替你担心……」孟崇谦贴近秋月,秋月并没有因为他的举动退开,更以森冷的眼神顾眄。「因为你已经不值得令我为你付出!」说话同时,他把秋月头上的簪花一一拆下丢到地上,秋月猛地打开他的手,可是孟崇谦依旧无礼。
「够了!」秋月使劲推开孟崇谦,他刚好扯去她头上最後发簪,也是彩云送她的发簪。「把这支发簪还给我!」
「为甚麽?」见秋月如此紧张,孟崇谦得意问道。
「没必要告诉你!」
「对啊,所以你就别说。」孟崇谦把发簪藏在怀中,准备转身离开。
「孟崇谦,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告知彩云?」孟崇谦没有停步,只是背著她耸耸肩,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孟崇谦关闭赵府大宅门一刻,彩云悄悄走到大厅,在她眼中映照的是披头散发的秋月呆滞伫立。
没有追问适才究竟发生何事,她轻轻搂抱秋月,秋月回抱并在她耳际说了几句。
「你送我的发簪被崇谦抢走……想办法替我把簪子连同他的手一并取回。」
「他的命也可以替你去取。」彩云感受到她的怒意。
「不,他的命由我来决定。」
为了等待孟崇谦归来,成腾选择与安桓在大厅下棋打发时间,当响起叩门声并瞧见尾随安桓的男子默不作声,他心里已有预算。
在孟崇谦坐下一刻,他主动问:「崇谦,这麽晚才回来,事情看来不太顺利?」
「又不至於有阻碍……人是拜会了,只是对公主过於相信虹岫的态度感到奇怪。」
「何出此言?」
「虽说彩云公主和秋月是青梅竹马,而虹岫是秋月的亲戚,按照这种关系,公主认识虹岫不足为奇,不过她把虹岫当成亲信看待就有点奇怪。」把朋友的亲戚纳为亲信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虹岫在东木城既没势力又没人脉可言,究竟她凭甚麽得到信任?
「天下事情无奇不有,但既然你有这种疑虑,想必还有其他问题?」
「就是虹岫居住的赵府。」
「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内里的情况,我从没踏入大宅半步。」他三番两次借词想到府中,可惜都被虹岫婉拒,况且跟踪也被她甩掉。
「若不计算公主和秋月及婢女,府上只有虹岫与一名老佣人。」
听到这里,成腾觉得有些不妥当,然後嘴角的弧度变得诡异,「别告诉我连祖先牌位也没有。」
「曾经在宅第走了一圈,屋内各房间的摆设简朴得不像大户人家,像是把没人要的大宅当作暂时容身处。」
「早前我派安桓调查赵府,府第中人已存在好几年,只不过近来看不到原居府上的人出入,听隔壁说府上应该有三名小孩。」
「我没有看过属於小孩的东西。」
两人交换眼神,成腾没有接下去,因为他们已经猜出赵府并不是普通的存在。即使赵府曾经住的是普通人家,但现在的一众决不是。为了掩饰而把大宅买下是常有之事,依照调查得来的资料,他们推测赵府应该是一个引狗入寨的陷阱。
如此看来,万香凝的情报没有错,彩云公主应该是冲著角州的贪官污吏而来,但是否冲著他们就不得而知。虹岫的出现是当个中介和诱导的角色,不断接近贪官污吏取得情报,又故意高调告知贪官污吏自己的身份引蛇出洞。
至今,虹岫打著秋月亲戚的身份,顺利招徕了整个角州的官员商贾,同样井州的要员,包括他们也被吸引过去。为了得到重视,每人毫不保留把自己的底蕴告知虹岫,希望用自己的所有换取贵人身边一席位,虹岫藉著这种心态令一众堕入陷阱,然後轻易抓住他们的把柄,令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他们有把柄在虹岫手上吗?有,但并非全部,起码他们可以假装成介绍人撇清与官员商人的关系,反正他们只是动口,动手的是孙怀树等人。从来他们不会轻易亲自出手,假借他人之手是最安全不过。
不过,一切都是他们的推测,可是他们的推测从没出错……
踏入正午,彩云独个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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