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道:“我有样东西想给师兄瞧。”说着伸手探入怀中,拿出那个包着银针的小包。秦追道:“师兄见多识广,可知道这银针有甚么来历吗?”杜笑植接过瞧了半天,脸上惊疑不定,问道:“这针哪来的?”秦追避重就轻,将寿宴前那夜在高升客栈的事说了。杜笑植捧着银针道:“这银针的来历你不必知道。”秦追奇道:“为何我不必知道。”
杜笑植道:“你别多问,总之是为你好。”秦追虽好奇,但见师兄闭口不谈,绝无转圜余地,也不便追问。他想这些年几位师兄不理江湖事,只顾钻研各自喜好,却还真未怕过甚么人,可今日拿出银针,不过问问来历,就被二师兄一句话打了回来,实在令人费解。
杜笑植嘱咐他好好养伤,又道:“这银针有毒,我替你收着吧。”秦追道:“师兄不肯告诉我银针来历也就罢了,怎的还不还我。银针主人真就这么可怕,连问问都不行?”杜笑植却不说笑,拿了银针就走,生怕他要回去。秦追想拦他,反被一旁薛兆拦住。秦追道:“三师兄,你也知道银针来历,不肯告诉我么?”薛兆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要你好好养伤,其他事日后再说。”秦追听了轻叹一声,只得作罢。
戴君逢在房中本就如同隐形一般,见人都走了,对秦追点了点头,也出门去了。秦追理了理衣衫,见胸前划了个大口子,便想将袍子换了。这时阮云之又悄悄摸进来,秦追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阮云之拿了几个瓷瓶放在桌上道:“小师叔,这是我从师父房里找来的外伤药,灵得很,抹在伤口上一下就不疼了。我每样都拿了一瓶,你全试试吧。”秦追哑然失笑道:“药又不是饭菜,怎么还能每样都试试。”阮云之放下药瓶却不说话,秦追问他道:“甚么事不开心,脸都拉长了。”阮云之摇了摇头。秦追向来当他弟弟一般,见他闷闷不乐,便想逗他说话。阮云之被他左问右问终于忍不住道:“方才我去取药,路上遇到老七,他说流水七剑也稀松平常,不如我最后那剑厉害。”
秦追笑道:“姚家剑法江湖上赫赫有名,未必比不上天玄剑法,他说得也不无道理。”阮云之气愤道:“要不是你受了伤,这甚么姚家破剑怎能敌得过你?老七最可恶,平时不好好练功,只会搬弄是非。”秦追道:“他说你剑法凌厉,说你好,你反倒骂他。”阮云之道:“谁要他说我好,他说你坏话,我就不高兴,我把他揍了一顿。”
秦追知道阮云之为人,多半只是师兄弟间打闹玩笑一番,当下一笑了之。阮云之陪他说了会儿话,见他有些累,就识趣走了。秦追也实在倦了,连日的辛苦伤痛忍到今日已十分不易,待回到自己房中,发现早已有人打扫干净,当下解了袍子睡上一觉。傍晚醒来,杜笑植吩咐摆了一桌宴席替他接风洗尘。席上师兄弟们和乐融融,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他在山上养了半月,又有灵药治伤,伤势很快痊愈。秦追不时想起江轻逐,不知他有没有查出姚家惨案的真相。天气渐暖,秦追养伤时顺便替师兄们教导弟子,他耐心极好,武功诀窍种种变化,教起来总是不厌其烦,加之又与这些后辈弟子年纪相仿,没甚么师叔的架子,一会儿便与他们熟了。
这日,秦追在房中休息,忽听外面有人吵闹,不一会儿阮云之匆匆进来将房门掩上。秦追问道:“外面甚么事这么吵?”阮云之道:“没甚么,你别出去。”秦追见他怒气冲冲,料想必有隐情,追问道:“究竟甚么事,你不告诉我,我要自己出去瞧了。”阮云之拦着他道:“那些人故意找茬,我叫师兄弟将他们赶下山去了。”秦追心下奇怪,天玄派向来与世无争,弟子们平日在外也不惹事生非,怎会有人上山找茬生事。他道:“我去看看,有甚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真来闹事,那也不用客气。”阮云之拦着不让他去,道:“这些江湖宵小无胆匪类,何必与他们多费唇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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