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苦头是不会不吃了,若想少受些罪,便告诉我们是受谁之命来探问‘修罗刀’与‘俏药叉’行踪的?”
段正淳心中先是一松,又是一紧。松是因这二人不知他大理镇南王的身份,紧是因与秦红棉、甘宝宝的下落有关。不待他忖度片刻,便听那凶煞些的道:“不许迟疑,快答!不然惹怒小爷一刀将你剐了,立时开膛破肚,拖出去喂狗!”
另一人柔声道:“师兄你不必性急,让他想又有何不可。但凡咱们听出一丝欺瞒,便把他吊在梁上,放毒虫毒蛇去咬他。他再是哪门子的人物,这蛇毒、虫毒入了体,五脏六腑都是剧痛难忍,不消三刻就化成脓水啦。待他七窍流血的时候,活又活不成,死又死不脱,可不得乖乖说了真话,再求咱们杀了他么?”段正淳只听得此人在耳旁轻笑,道,“你可想好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段正淳心中惊愕,心道这两人一个凶恶、一个歹毒,当真不好对付,便周旋道:“二位英雄,并非是在下替旁人探问,更不是与‘修罗刀’‘俏药叉’有仇,而是有心结识她们而已。不知何处惹怒了两位,还望海涵。”
那凶煞些的便道:“……结识?放你的狗屁!若是有心结识,何必鬼鬼祟祟每天探问?分明是寻仇!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随你戏耍么?满口胡诌!”
温柔些的便笑道:“骨头这么硬,看来是不肯说实话了。可惜啦,这么一副好皮相,被我这药粉儿一撒,很快便不成人形,看不得了。”
段正淳听闻先前那男子所言,估摸二人是认识秦红棉与甘宝宝,因而担忧自己是来害她们的。想着自己与这两人皆是男子,若说明是为情而来,说不准还有一条活路。
他轻咳一声,道:“我段二对天发誓,若有半分要害她们的意思,便教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实不相瞒,在下心中对‘修罗刀’‘俏药叉’只有爱慕之情,并无半分恶意。两位英雄若不相信,我也实在无法了,便教那毒蛇咬死也罢。只是那时,二位英雄大可将我开膛剖腹,看看这颗心是黑是红!”
只闻“当啷”一声,似是什么兵器落地。身后二人半晌不曾发话,只余无声寂静。
自然,制住段正淳的便是“修罗刀”秦红眠与“俏药叉”甘保保这一对师兄弟。他二人一个一十七岁、一个一十六岁,年纪算是极轻,方别了师门往江湖中闯荡。其中,师兄秦红眠性子暴烈,行事狠辣凌厉;师弟甘保保看似天真,却比秦红眠阴毒刁钻十倍不止。如此一路往中原方向行去,未满三个月,秦、甘二人在北山一带已小有声名,是寻常侠客不敢招惹的狠角色。
然声名一起,仇敌便至。以秦红眠之凶恶、甘保保之毒辣,初出江湖不多时日,命丧他们手中的人便不止数十,结下了越来越多的怨仇。一回两回还不觉有他,待这师兄弟二人受了几波险些丢命的围杀,便也知晓其间利害,一改往日高调,转而小心行事。
近几日恰有数名余家堡中人在追查秦、甘两人下落,甘保保不敢妄动,便劝秦红眠藏匿几日,乔装打扮成普通商贩、脚夫之流,暗中反查余家堡派来多少门客。段正淳来得不巧,四下探问时正碰上秦红眠避在暗处,立时将他当成余家堡之人。当夜甘保保便在他吃食酒水中放了药粉,段正淳哪里猜得到此中缘由,立时被这师兄弟二人擒住。
秦红眠、甘保保一番商议,必不可留此人活口,但要先从他口中套出余家堡来者几人,又聚在何处,可有后手。却不想段正淳说了半日,言辞间竟释出爱慕之意,且全然不似作假。秦、甘两人面面相觑、呆立当场。半晌互使眼色,欲往外头去商议片刻,然又担心段正淳高声叫嚷惹来仇家,便将麻核塞进他口中。
如此一来,段正淳当真有苦说不出,不知心中秦、甘两位宝贝情人的下落,更不知撞在这两个凶神手上是要杀还是要剐。
待回了二人住处,秦红眠将两把修罗刀往桌台上一掼,皱了眉头叫道:“呸,我还道逮着那些缩头乌龟了,不想却是这样一个人!”言罢饮了口冷茶,复又一拍大腿,“妈的,这杀胚长得也算周正,青楼里转一圈也是有婆娘喜欢的主儿,没想到竟是个断袖!他说啥来着……仰慕咱们俩?奶奶的,真是狗胆包天!老子这就去砍了他!”
甘保保却道:“这有甚好奇怪的,断袖之癖算多大点事,这也要砍死他么?偏师兄你性子躁烈,咱们手上人命太多,如今知道他不是余家堡的便罢,实在不宜再树敌了。”又从身侧掏出满盒袖箭,一支一支上着毒粉,笑道,“你若实在想杀也行,且寻个静悄悄的地方,自去将他剁烂了、切碎了,夜深人静时拉到外头烧作灰,免得再惹麻烦。”
他容貌清秀天真,一派不通世事的温和模样,然话语间狠辣恶毒,闻之令人胆寒。
秦红眠扫了他一眼,悻悻道:“那还是算了,我才不费这个力气。”又疑道,“你怎知他不是余家堡的人,万一是他为了活命,骗咱们的呢?”
甘保保笑道:“方才我细细地看了,他那外衫内衫看着不算华贵,其实全是绸布缎子做的。头上的冠,用玉也绝非凡品。余家堡堡主算有几个钱罢,可他自己都用不上这等好料,段二怎么可能是他的门客?”
秦红眠应了一声,又询道:“那你说,这个段二是什么身份?”
甘保保想了想,道:“他习过武且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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