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时候,屠苏把手按在陵越把酒的手上,“师兄,别喝了,你快醉了。”
陵越笑说:“就是还没醉。”仰头又是一杯。
屠苏注意到透明的液体顺着陵越的嘴角流下来,一路不疾不徐舔过白皙的皮肤,下颌,脖颈,在探入领口前被陵越的手指擦拭掉。
陵越又叫了杯螺丝钉。
屠苏劝说:“真的别喝了,酒里冰块多,刺激胃,你还没吃饭。”
陵越抬手摸了下屠苏的头毛,笑说:“你是饿了吗?”
屠苏想了想,点头说:“嗯。师兄,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陵越这么暖,自然不舍得饿到小师弟,“最后一杯。”喝干最后一滴。
陵越并没觉得自己醉的厉害,顶多算是微醺。但空腹喝酒的后果不容小觑,上了车就觉得眩晕得厉害。
屠苏探身过来帮他系安群带,彼此的呼吸拂过耳畔,痒痒的。
屠苏的耳朵红了,假装毫无感觉,发动车子。
“师兄,去哪吃?”
陵越正云里雾里,没有食欲。
“不去哪,回家。”
“可是师兄,我饿了。”偷去一个忍饥挨饿的师弟眼。
陵越宠溺地笑:“你想吃什么都行。”
屠苏说:“那还是去你那,师兄你给我下面吃。”
陵越手按在额头上,“随便。”
车到陵越家楼下,一抹熟悉的影子入眼。
屠苏提醒:“师兄,是芙蕖师姐。”
陵越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更晕了。
叹口气,他慢吞吞打开车门。
芙蕖直勾勾看着他,眼神里是眷恋委屈痛苦,复杂得很。
屠苏担心酒醉的陵越,跟着下车,不远不近地看着。
陵越走过去,站在芙蕖对面。
两个人都不说话,对视了一阵。
半天,芙蕖抖擞着嘴唇哽咽地说:“该说的,我都说的,能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不离开,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做,你能告诉我吗?”
陵越说:“我爱上别人了。”
芙蕖说:“你撒谎!之前你一直说没有!”
陵越说:“是我不想伤你,也是我考虑不周,这种事情没办法不伤害你。所以你别来找我了。”
芙蕖又哭了:“我不信。”
陵越说:“你应该已经想到这个理由,只是和我一样没有勇气承认。”
芙蕖泪眼朦胧地问:“她是谁?”
陵越摇头。
芙蕖说:“那至少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陵越沉吟了下,说:“她很漂亮,皮肤好,眼睛大大的,不大爱说话,但是在我面前很乖。年纪比我小,有时候又意外地很有担当,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芙蕖咬着下唇,恨到骨子里,却有卑微到骨子里,“你刚刚说的,除了我没办法把年纪变小之外,我都可以为你改变。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你不喜欢哪里我会改。”
陵越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叹气:“我不想让你改变,你就是你。改了,也不是她。”
芙蕖忍不住大声哭喊:“那到底你要我怎么办?”
陵越说:“走吧。别再里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纠缠。还有别的人爱你,并且值得你爱。”
芙蕖说:“我不是你,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我不会爱别的人。”
陵越说:“爱人不需要教,你会幸福的。”
芙蕖说:“她是谁?我好恨她!我想杀了她!”
陵越说:“如果你实在恨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和她在一起。”
芙蕖抬眼呆呆看他。
陵越说:“因为她,我不爱你了,和你分手。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不内疚,所以我同样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芙蕖说:“既然你不和她一起……”
陵越说:“我会独身,作为对自己的惩罚。”
芙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好,现在连怎么说都没了着落——男友不爱自己了,宁可独身也不要自己……从价值上讲,她还没有充气娃娃有用……不,不是这样的,她实在是伤心得要命才会这样贬低自己,也贬低陵越,陵越他只是……道德感太强罢了。
芙蕖抹着眼泪走了,得到了答案,却仍旧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屠苏感叹:大师兄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真机智。
陵越家人早些年移民,他一人独居在这市中心一套loft公寓,陵越曾经子这里做过房客,后来交了女友才搬出去。
熟门熟路地走进玄关,把脚步虚软的陵越放在沙发上,屠苏说:“师兄你躺一下,我去下面给你吃。”
其实屠苏的厨艺不大好,面条大概就是他能做的美食的极致。
水烧上,翻箱倒柜找面条,找不到,又停了火,去楼下超市买。
折腾半小时,屠苏从厨房到客厅,才发现,陵越竟然在酒柜前又开始第二轮,一瓶红酒见,人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屠苏怕他酒精中毒,查看下,松口气,单纯只是醉得睡过去而已。
可怜的师兄。
他一使劲把陵越整个人抱起来。
屠苏想师兄最近一定没好好吃饭,轻的不像个男人的体重了。
把陵越放在卧室的床上时,屠苏想起师兄的身体里确实还女人的一部分……那么他算是个女人,难怪这么轻,皮肤这么白皙,身体柔软……
意识到的时候,陵越的手指正在陵越的脸和脖颈一带流连摩挲。
他慌忙收了手,大骂自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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