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拿出长辈的架子来:
“老一辈的人,就剩下我了。我好歹也有发话权,你总算半个儿子!今年说什么都不能出门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哪儿也不许去!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关起来!”
秀秀怀着五个月的身孕,也说:你不要去了行吗?你看,你陪着我宝宝出生后再走,你还要做他干爹呢!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就派很多人出去,全部都派到世界各地去,让他们去找,你不要去了好吗?”
小花却侧着头微笑:“不行,那些人做事我怎么放心?你们不要这样,我只是去散心,不觉得我黑了点壮了点吗?”
“你这哪叫散心!你这是去拼命!”解子扬怒道,“要不然,你给我带一车子的人去,要不然你哪儿也别去!”
他们真的把小花关了起来。但第二天,小花又出现在杭州吴邪家里。
“我跑出来了。”他得意地说,“他们关不住我,你别跟你三叔说。不过我就是没钱没装备,你帮我去弄一点,到时候还你。”
吴邪一声不吭地去给他全部准备妥当,于是小花又走了。
吴三省知道后,大骂吴邪不懂事。
“大侄子,你也不小了,你怎么可以由着他乱来!他不是去找药,他是去送死!我看他根本是不想活了!”
吴邪默然地听完后才静静地说:“三叔,你们把他关起来,才是让他死。你放心,只要他目标没达成,他不会死的。”
“可是——可是万一真给他找到了,岂不是——”
吴邪笑了:“那他更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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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某天,吴邪在杭州楼外楼谈生意时,碰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人是个亚洲人,高眉深目,皮肤黝黑,应该是个西亚人。他并没有看见吴邪,他正在大块地吃着东坡肉。
吴邪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积云大师。”
那人一愣,似乎完全分不清这个名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想起什么时候,惊惶地回过头来,看见吴邪差一点吓得尿裤子。
“吴……吴先生……我……我……”他英文本来就不利落,此时更说不出话来。
吴邪看着他,声音没有起伏。
“你不是一直都喊我施主的吗?你的玛瑙佛珠呢?不是不能吃荤的吗?你不信佛了?”
那人扑腾地跪在地上,突然放声大哭,一张口,竟然是流利的中文。
“吴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解先生,就是解子扬先生拜托我来演一场戏。他说事成之后给我很多钱……我知道骗你不对!我错了我错了……可是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只是一个生活在中国的伊朗人,我生活了很多年了,我根本不懂什么佛法……”
等他抬起头来,吴邪早就走开了。
他只从楼外楼的窗户里,看到吴邪一个人插着口袋,慢慢地一个人孤独地走出了视线。
晚上,吴邪回到家,给解子扬打电话。
“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骗我?”他平静地问。
解子扬沉默了一会儿,估计那个“积云大师”已经告诉了他,他也没有很意外,只是诚恳地说:“吴邪,我们是为了你好。”
“是小哥的主意对吗?”
解子扬清咳了一声,只好说:“是。他前一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找个人来,剧本是他提供的……吴邪,你不要怪他,他是为了你好!他一定得走!”
吴邪苍白着脸:“他活不长了是吧?”
解子扬听他异样平静的声音心里直发毛:“咳,其实还有半年,不算太短。但是——对于找解药来说,实在是太短了。他也是不想你难过……其实你应该早就猜到了,你们——这也是没办法,就当一切过去了,慢慢遗忘吧。”
“我有没有猜到是一回事,我问你为什么要帮他?”吴邪问。
“吴邪,你听我的劝。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不是光靠执着和信念就一定会实现。比如人不会飞,除非钻进飞机里或者在身体上装上其他东西,不然就算信念再坚定再执着,也是飞不起来的!做任何事,都要量力而行,如果不行,那怎么都是不行的!吴邪,两个人中有个人是清醒的!不然自欺欺人到头来,就只有更痛苦!张起灵做这一切,也是希望你好。时间越久,大家才会更理智!”
“我问你为什么要帮他演戏?”吴邪仍然继续着刚才的问题,“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帮他?”
解子扬无奈地叹气:“吴邪——”
“我他妈的问你为什么要帮他来演戏!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知道他一个人现在在哪里吗?你知道他是死是活吗?你要帮你就帮得专业一点,你找这么一个群众演员就别让老子看到!你他妈的什么也不懂,你为什么要帮他!?”
对着电话猛然一阵大吼,然后就狠狠地把电话用力地摔了出去。话筒的线还连着座机,这样一扔,连带着一起都摔了出去,分成了四五掰。
吴邪看也不看,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手机,又开始打那个号码。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他泪流满面,抱着手机一直打到因为电板耗尽而自动关机。
过了几个月,胖子和吴鸢结婚了,新居定在北京,在北京办了一场,在杭州办了一场。吴邪在杭州和胖子大醉尽兴,但他没有去北京庆贺。
小花也回来了,他带回来的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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