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是他的儿子,他就是你父亲,你就这么说你父亲?”
小武低头不语,半晌才小声道:“你,你真不肯教我?”
李越叹口气:“教你不是不行,不过你学了想做什么?”
小武倏然抬头,目光锋利闪亮:“我要能有你一样的身手,就没人再能欺负我!”
李越顿时觉得心里微酸,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行。你要想学,我教你就是。”
可是这教学没进行几天就被打断了。因为那天李越正陪着小武练格斗,小武自然是处处落着下风,练到兴起满头大汗,索性退开一步甩了衣裳袒露上身又扑上来,刚刚对了两下,老管家突然从外面直冲进来,一把拉着小武,伸手就在他背上乱摸。小武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反手一甩。他在柳子玉的死士团中自然也是练过的,老管家受不住他这一甩,扑通一声摔到地上,脸上却仍是狂喜之色:“小公子!真是小公子!”
小武怔了一怔,突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迟疑着反手去摸摸自己后背,然后转过来背对李越:“我背上有什么?”
李越看看他后背,少年还有些单薄的躯体上,有一片伤疤,大概是时日已久,颜色淡了,几乎与肌肤同色,但还看得出来:“有块伤疤。”
小武怔忡着,喃喃:“伤疤……”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老管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以一种他根本不应该有的灵活身手再次扑到小武身上,紧紧抱住了他:“快,快去告诉王爷,真是小公子,真是小公子!”
小武听着院子外面侍卫应声而去,眼中竟有些茫然,不自觉地抬眼去看李越:“我……”下面的话被老管家涕泪交流的号哭堵了回去:“小公子,你可回来了!可回来了!老天有眼啊,王爷想了你十年了!十年了!老天真是有眼……”
小武被他抱着揉搓成一团,嘴唇微动想说话,却又迟疑不决,直到元文谨也连奔带跑地进来,一头撞到他身上紧紧抱着他,声不成声调不成调地说话,说得支离破碎,他才伸出手,慢慢回抱住元文谨。李越看见他闭了闭眼睛,喉结上下轻轻滚动一下,像是把什么东西咽了下去,然后睁开眼睛,轻轻叫了一声:“父亲——”
文程从后面走过来,站到李越身边,声音压得极低:“是?”
李越不动声色:“未必。”
文程挑挑眉:“元文谨似乎认准了。”
李越低声道:“小武背上有块伤疤。”
文程眼睛转了一下,走过去含笑道:“王爷,这是——”
元文谨两手还紧抱着小武,抬头勉强露出笑容:“小武他,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
文程故做诧异之色:“王爷,这种事可不能弄错,小武他,他的身世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元文谨还没说话,老管家已经跳起来道:“小公子幼时被粥烫过,背上有一片伤疤,老奴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不是!”
文程皱眉:“伤疤或许是凑巧——”
他越是这么说,老管家越是激动:“老奴这双眼睛不瞎!小公子长得既像王爷又像侧王妃,背上又有伤疤,不是他是谁?”说着又抱住小武,两手在他身上乱摸,“小公子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身上,身上又多了这些伤……”
文程目光闪亮,看着紧抱在一起的三个人,眼中流出深深的笑意,忽然长长一揖:“恭喜王爷与小公子重逢,这真是天大的喜事!难怪李兄与王爷一见如故,原来冥冥中自有天定。失散十年,父子重逢,真是缘分不浅。”
元文谨满眼感激地看向李越,连连点头,只是说不出话来。李越看在眼里,只有暗暗叹息的份。老管家哭了一会突然想起,抬头道:“王爷,小公子回来,应当立刻禀报皇上,为小公子正名入牒才是!”
元文谨被他一声提醒,惊跳起来:“正是!快点备车,我要立刻进宫去见父皇!”回手爱怜地抚摸小武的脸颊,“小武——不,恒儿,这才是你的真名——恒儿,你再等一时,父王这就入宫去禀明皇上,恢复你的身份!老何,你——”
老管家不用他说便急着道:“王爷快进宫去吧,小公子这里老奴自会侍侯。”
失散的皇子回来,承认身份是第一要务,元文谨立刻换了正服进宫,只留下老管家拉着小武又哭又笑,一连串地吩咐仆役去打扫房屋,缝制新衣,准备诸多的东西。小武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终于道:“我想跟李侍卫说几句话,老管家你先下去吧。”言语之间,居然立刻就有了几分架子。老管家满脸欣慰,并不敢再多说什么,应着声就退了下去。文程知道他不会想让自己站在旁边听,于是也自动隐身。小武看看周围没人,转向李越,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疑。李越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不用说了。”
小武疑惑:“你,你知道——”
李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身上一处处的伤疤:“你背上的伤也是很多年了吧?你还记得?”
小武反手摸着背后,一字字从齿间挤出来:“我记事起就在一家里做小厮,这是有一次他家的儿子把我推倒在火盆上烧的!”忽然抬头看着李越,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慌乱,“我,我不是——”
李越摇摇头:“这也未必。你烧伤过,不等于原本没有伤疤,你自己也没看过自己的后背不是?”
小武神色茫然。李越捡起地上的衣裳给他披上,笑笑:“你看,我说过你不用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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