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懒懒的靠在棺材上。
眼尾上挑,睫毛上弯,目光婉转,更添柔情,丹凤华丽,红眸肃杀。这样一双眼睛,柔情中透着萧瑟,妩媚中隐着高贵。
不知是吓的还是如何,南宫凊指着苍雪“你”了半天,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反倒是苍雪神情自然的坐在棺材里,没有半分被囚禁的样子。
“你,你……”南宫凊又一次的失败了。
“本宫就是苍雪,也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女人’和所谓‘凶手’。”说完又看向南宫冽,小巧的下巴扬了起来,与修长颈项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你的养气功夫似乎还不到家啊。”
“自比不得宫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无心无情。”南宫冽冷冷道,“凊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想来她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些假的,朕有事,先走一步。”
苍雪微笑目送南宫冽离开密室,听到门关上后,眸子才对上了南宫清的。沉默良久,苍雪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若是没有问题,本宫就先睡了,请便。”说着就要躺回去。
“你为什么要伤我母后?”
苍雪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想,本宫就怎么想。”
没想到苍雪竟会如此回答的南宫凊也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密室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似乎都胶着凝固了。
还不容易聚起来的部分真气又有了涣散的迹象,苍雪急忙稳住心神,并开口打破了沉寂。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本宫想休息了。”
休息?
在棺材里吗?
南宫凊觉得这很是荒唐可笑,于是很好心地提醒她:“这是北辽皇宫,不是傲绝宫。”
“有区别吗?”苍雪反问,“如果北辽想要这个天下,如果南宫冽想当天下之主,他一定非常希望本宫活着。那样的话,会少很多的麻烦。”
“可是你铲平了左卫将军府,就连朝中大臣也几乎死了个干净!”
这话可说的一点都没错,左卫将军府何止是“铲”平,那是“烧”平,化成飞灰,只余一地狼藉。
至于后面的那句——
“本宫给了他一个将朝廷重新洗牌的机会,而且名正言顺,他该感谢本宫才是。一石二鸟的计策,本宫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可那是四皇兄的夫婿!你杀了他,将四皇兄置于何地!”
苍雪低垂了眉,看着红发在水中浮浮沉沉,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南宫凊,那个将军到底配不配的上狐凌,你自己清楚。至于另一个问题,本宫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傲绝宫一直都有她的位置,我的身边,也一直有她站的地方。做我的女人,想必,她是乐意的。”
啪!
苍雪偏过头,有些病态的苍白的脸颊上五个鲜红的指印,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到水里,一丝一丝晕开,与红发融为一体。
“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的人,却是我错了。皇宫之中,从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你,很好,骗过了所有人。演了这么久,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也骗了?”
“贱人!”南宫凊恨恨的骂了一句,“女子相恋,世所不容!你自己下地狱也就罢了,为何要连累我四皇兄一起受世人唾骂!”
“女子?”苍雪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你口口声声称她为四皇兄,你心里可曾把她当作女子看待?不错,我们是犯了大忌,但是,相比之下,我想世人更不能容忍不伦之恋。更何况,天下间,有谁敢对本宫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南宫凊,你最好想一想,到底有没有人,找死。”
“你!”
“有些事不是你想藏就藏得住的,尤其是感情。你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知道的这件事,不会再让别人知道,特别是她。这回,你藏好了。”苍雪看向密室的出口,若有所思,“那一位,估计也看出了苗头。”
南宫凊有些情绪低落,就好像偷偷攒了很久的纸鸢有一天被人发现拿走了一样,有点儿伤心,有点儿不舍,内心五味杂陈。
“你怎么知道的?”
苍雪伸出食指敲了敲脑袋:“狐凌只是把你当妹妹看,有些东西她会自动忽略,但是我不会。”
“我最后问一句。”
“说。”
“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牵她的手?凭什么拥有她?凭什么她会爱上你?
苍雪有一瞬间的茫然。
是呀,她凭什么?
凭什么得到那个人的倾心?
嘴角上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血红色的眸子如水般荡漾,目光迷离,仿佛正透过南宫凊看另外一个人。
眼若桃花,鬓间长发随风起舞,笑容邪魅的靠在墙壁上。
那是狐凌,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
苍雪忽然间知道了答案。
“因为,我是苍雪。”
南宫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天下间,只有一个苍雪。”
作者有话要说: 姨妈君没走我还吃冰淇淋也是蛮拼的= =肚子不疼这么作真的好么= =
☆、放
南宫凊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密室,没有看南宫冽,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飞檐上的狐凌,径直回了寝宫。
苍雪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响起,南宫凊脑子里嗡嗡直响。她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宫女们看文朔公主脸色不好,也不敢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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