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菲,爱你是玩火吗?我是在自焚吗?我知道答案和做法了。
我注定自焚,但只能焚“自”。
第三部分 云上的日子 一、时空背后
“三天的高考已经结束,全市一切情况正常。”晚上的新闻联播节目报导。
我静静地窝在沙发上,盯着播音员没有表情的脸,陷入了无思绪的空茫状态……
一、时空背后
我把电视的音量调大,转到了体育频道,这个台的节目只有让人目不暇接的动作,绝不会运用某个场景某个情节某句话来煽情,使人的情绪波动在节目和自我的现实生活之中。它是客观的,理性的,也是我需要的。
其实,我对电视节目并不热衷,几乎所有的节目都可看可不看,有时只是需要一种环境,一种感受,比如需要有家的感觉的时候,需要人陪的时候,非常失落的时候……就要一些人,一些画面,一些语言,填满我的房子,让生活由思想转向物质,由虚转向实。
我躺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一边“听”电视。实际上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那仅仅是一个让我感到安全的放松的温暖的背景。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传来了接收短信的声音。
我伸过手把手机抓了过来。裴菲发来的。
我迅速坐起来,显示屏的文字是:明天晚上有空吗?
只要是你找,就都有空。我马上在心里回复。今天高考刚结束,明天是星期六,我们都有空……我捏着手机,又躺了下来,我不想马上回复,虽然知道我会回复什么。
这三年来,我们来往很少,只是偶尔她会发个信息给我,内容总是稀奇古怪的。例如:“我想回去给你改作文。”“我想种你小区的那种茉莉花,你帮我挖一棵啦,等一下我来拿。”“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狗尾巴草啊?”“你来给我开家长会。”“我想吃你做的菜。”“我好忙啊。”“‘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什么意思啊?”“我爷爷来了,家里的桌子又掀翻了。”“如果我睡不着怎么办?”“喉咙痛得很厉害怎么办?”“你帮我做作业我就可以早睡觉了。”“奶奶在看元宵晚会。我打算去放孔明灯,今年我不知道许什么愿望……”……等我认真地回复了她以后,她又沉默不语了。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没逗留多久就又“失踪”了。
至于我对她的主动联系,基本上限定在两个日子:圣诞节和她的生日。这是我每年的节日。在那两个日子,我可以理直气壮地送出自己的礼物和祝福。让她觉得,我爱她,就像妈妈爱孩子那样,虽然我满心里都是,爱情。我用一年一年的时间来等待、期盼这两个日子,反复计算那几个数字离“现在”还有多远。去研究她可能喜欢的东西,留意所有我见到的东西,比较那些可能会成为礼物的东西,快乐地准备那些选好的东西,耐心地包装那些抱过**过甚至亲吻过许多遍的东西,享受地想象这些东西给她带来的惊喜。实际上,在每一个收到礼物的日子,她都不会给我回复片语只言。
没有联系的日子,我能做的就是咀嚼最近她出现的样子。她打响指的坏样子,骑在单车上不肯下来的没心没肺的样子,粗鲁地转身的样子,朝我大喊的样子……度过我的每一个三百六十五天。
我依然迷失在她的世界里。
“什么事呢?”我终于回复了她的信息。
“明天有傅聪的钢琴独奏表演,是肖邦的钢琴曲,我想跟你去。”
“但没票啊,傅聪演奏会的票不好买。”
“我有两张。你去不去?”
我去不去呢?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都想去。
“好。”我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摁了这个在她发问的瞬间就有的答案。
“明天我在音乐厅大门口等你。七点半。”
第二天我早早吃了晚饭,不到七点就到了。没想到她比我更早,她正站在音乐厅门口的小广场上,立在廊柱旁看最近的演出讯息。
还是短发,蓝白条纹相间的t恤,白色的七分裤,白色的运动鞋。长高了,还是那么瘦,少女的单薄与清纯的瘦。
“怎么比我还早啊?”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历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回过身来望着我。
那么美的眼睛,那么美的眼神,那么熟悉的羞涩又阳光的笑……
“离演出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到江边走走好不好?”她说。
“嗯,好。”我掉转目光。
这是全市最专业的大型音乐厅,大钢琴的建筑外形,优雅地卧在城中一个小岛上,门前是这座城市的主要河道,宽阔的江流绕着音乐厅延伸向两边,像两条舒张的柔臂。对面的灯火以及它们在水里的倒影,华丽的写着几个字:灯光璀璨,夜色温柔。但璀璨在对面,温柔在水里,我们置身的这个地方宁静而空旷,令人产生“淡泊地欣赏繁华”的特别心境。
江边有不少人在散步,也有几个吉他手在弹唱,繁荣着街头艺术。
“这首歌好吵!”我望着眼前声嘶力竭的吉他手。
“挺有热情的啊。”裴菲并不否定,还很愉快。
“但是没有美感啊,听着它就像在被折磨!”我奇怪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音乐,她也跟这个年龄的许多追星族一样了吗?
“其实我也不喜欢,只喜欢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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