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扎实吗?会不会一坐上去就,掉下来了?”子诗一手拽着吊床的绳子一手拽着银池的袖子。
“不会的,我和你躺一个都不会有事的。我先给你试试好吗?”说完银池便一步跨到跟前坐了上去,荡了两三下给子诗确保完全没事。“怎么样?快快快过来!”
子诗慢慢坐上去,晃荡了几下适应了眼里绽开笑意看着银池,安心地躺下来。视线顺着笔直的参天大树到达天空,全身心仿佛都清亮了。银池看到子诗安静地放松地享受这种舒适的感觉,自己也躺下来。
沉默半响,银池清亮的眼睛盯着树梢,开口说:“小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快乐的,家庭团圆其乐融融。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度过很多欢乐的假期……那个时候大人们周末休息就会带着几个小孩出去玩,到公园里到湖边江边。小孩子们都不知愁,脑袋里只有玩耍……后来习成了最重要的事,聚起来玩耍的机会变得很少……再后来到了如今,联系都成了奢侈。”
子诗看到银池垂在身旁两侧的手,她微微握拳又无力般放开,子诗感受到银池满腹心事,却也没有开口问询。
“上了大学以后,我变得沉默寡言,鲜少和同学们有娱乐的时候。我只想一个人每天安静待着,写点东西听点音乐看点书。不想让人来了解我,也不想去了解别人。”银池闭上眼睛,她觉得一些旧事像这些斑驳的阳光一样,碎碎的迎面照下来。
“独处让我拥有了那些想象,有了那些。我曾经写第一部的时候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甚至觉得如此天马行空应该没人会看下去吧。为了避免直面受到别人对我故事的嘲讽,我只给了诗谣看。每次给她看都万分嘱咐不要给别人看,哎呀,她倒好,直接给已经是出版人的诗歌看了。”银池提到诗谣的时候眼睛里冒出点点笑意,子诗迷恋银池眼带笑意的样子,即使是因为她心里的另一个人。
“子诗你知道吗?对于我来说,因为孤独所以才有了这些,也因为写了这些,孤独失去了孤,现在只是惯于独自创作。”
子诗悠然地一笑,说:“认识你之前我看过你写随笔的杂志,但是……”子诗调皮地看着一脸疑问的银池,“老把你跳过去了”
“嗯?!为什么啊?”
“哈因为觉得你吸引的读者都是20岁左右的学生,甚至还有一些更小的中学生。”
“这就不科学了啊,我发文章的时候也才19岁的样子,你也比我大不了几个月,怎么能……居然还是跳过我!”
“我一般看书看文章都不看什么青春的,看的都是纯文学一点的很厉害的作家写的文章。”
“哟,那就是说我不厉害咯?我就是顶多写点骗骗小朋友的故事咯?”
“生气啦?后来西禾告诉我你就是,当时我特别惊讶……还是希望等到你亲口告诉我。之后我把能找到的你写的文章都看了,一本本放在寝室的床上,有空就拿着看。那个时候一面在寝室看你写的故事一面出去装作不知道你是,现在想想也觉得挺有趣。”
“转身就变成小粉丝了有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你写的文章我不自觉有点心疼……那个时候你才22岁,字行之间却有不少压抑的内容。我没想到虽然平时时而阳光时而高冷的银池内心世界是那个样子的。”
银池不语,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些,一些事情从脑海深处利剑一样直冲出来,她的眉头里颤抖着愁苦。
“银池……”银池散乱的思绪情绪在子诗的眼眸里都有了画面。她知道,银池心底里的那些封尘却依然锋利的旧事被触动起来,笨重摇晃着让银池伤痛又隐忍。子诗心疼也焦虑,没有人真正了解过银池的那些苦痛,唯有银池自己卸下包袱说出来,子诗才能知道到底那个结是什么,才能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银池完全被救赎。但终究子诗不忍心逼着银池自己吐露出来,唤起旧事苦痛的是银池,获得答案比不上尘封秘密。“银池,要是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们就在地上画一个圈,只有我们在里面,我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子诗牛奶一般的丝滑声音搅进银池盛满黑咖啡的脑海里,不停地慢慢地中和进去,淡化了那发麻的苦涩。
“啊——你在给我许诺终生吗?”银池揉揉沉钝的脑袋,音调拖得像刚睡醒伸展的懒腰。
“你要想嫁给我也可以呀”看到银池轻松起来子诗也送了口气。
“好的老公!”
银池一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手遮住子诗的眼睛,轻轻地打开门,咿呀的声响在被遮住眼睛的子诗耳朵里变得尤为活泼。
遮住子诗眼睛的手没有放下,开门的手牵起子诗的手,带着她触摸到木柱子。“你猜这是用来干嘛的?”
“这是什么呀?房间里怎么有……”
“好啦好啦,你自己看吧!”说完把手拿开。
原本的一间银池写作的书房现在改装了,墙体贴上了深绿的墙纸,整个房间只放了一个木椅子和一张木方桌。奇怪的是有两个木柱子……
“你竖着两个木柱子干嘛?”子诗一下就被吸引了。
“挂吊床……你看这上面有固定的钩,这柱子很稳的。日后你就在这里画画,我就在吊床上躺着,看着你。”
“那下次场景在海洋你是不是准备换成深海主题房间?”
“欸,你这样想是对的……欸?别走啊”
诗歌打开微信看到子诗发的朋友圈,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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