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等那人画好之后,天色已经见黑。
她只勾勒出大概的模子和神韵,所以景追不用保持一个动作很久,仍是这样,她说可以动了的时候,自己还是感到酸痛至极,算了算,少说也坐了一个时辰。
她笑着说:“我作画一直很慢,真是苦了你了。”
“已经很快了。”景追揉揉酸痛的肩膀道。
“我画好了之后,让公子题字如何?”
景追有些为难:“这……怕是会毁了阁下的画。”
“无妨,若真是如此,在下再画一幅就是,若是公子不能亲自题字,那就真的是遗憾了。”那人说得真诚。
景追还想再说什么,她又道:“我让人先带公子到对面的客栈住下,等在下画好了便差人将画和报酬一同送去,到时公子题好字便再将其送还,你看如何?”
景追刚要开口说话,她又抢先一步道:“对了,公子想要多少报酬?”
“阁下看着给就是了,但是让在下题字真是万万使不得,在下不过是个粗人,不懂这些,阁下这不是为难我吗?”
“公子莫要想得太严肃,只要在上面写几个字便好,不管好坏,我都不会说什么,这是我这儿的规矩,还请公子见谅。”她毫不退让道。
她让人带他到客栈去,并说住客栈的银两就当是景追题字的报酬,景追无奈,只好先答应下来。
客栈的小厮带他来到一间客房,说有什么事吩咐他,然后便走了。景追打开窗子,背窗坐在案边,思索起题字的事来。
还未来得及深想,突然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景追一惊,一转头,眼前便晃过一片红黑,心头一震,立即抬头看来人,果然是苍溟。
苍溟顺势将手臂搭在他肩上,勾着薄唇道:“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有人来了都不知道。”
景追任他动作,疑惑他是如何进来的,突然眼角瞥到大开的窗口,心下便了然。
“你这样进来谁能知道?”说完又道:“不过,你来作甚?”
景追此时坐着,而苍溟却是站着,因为手臂打在他肩上,腰弯起,几绺头发随着动作垂落,有风从窗子吹进来,发丝微荡,轻拂在景追脸侧,有些痒。
“自然是来报告消息。”苍溟瞥他一眼。
“多大的消息能劳您大驾啊?”
苍溟将手臂拢紧了些,两人离得更近了:“我说了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想你了。”
景追一皱眉,假装不知他在说什么:“想我了?想我什么?”
苍溟却不回答他,只是继续拉近两人的距离。景追微僵着身体看着他靠近,一时间忘了反抗,就这样看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慢慢的在眼前放大,直至模糊。
最后感觉到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贴上自己的嘴角,在大脑一片空白时,他听到苍溟有些模糊的声音:“哪儿都想。”
嘴唇因说话而微微摩擦到对方,痒痒的,景追习惯性的舔了舔唇,可舌尖触到自己的同时也碰到了苍溟的。
当景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苍溟已将他的舌尖轻咬住,又用自己的舌尖抵住他的。景追本能的想要缩回,苍溟齿间便稍一用力制止他的动作,待他不再挣扎,苍溟放开他的舌尖,却并不满足,又顺着景追没来得及闭上的双唇滑进口腔,一阵霸道地攻城略地后才作罢。
苍溟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平日里一直透着冷意的眼角此时正微弯,眼里虽看不出情绪,但整个面部都柔软了许多,他抚着景追的脸说:“我原本就想逗逗你,是你自己诱`惑我的。”
景追皱着眉微喘着气,看向苍溟的眼神含着太多情绪,一闪而过,让人扑捉不到。
两人静默一会儿,都平复了后,景追先开口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陆池已经对白颂展开攻势了。”苍溟起身走到窗前,此时已经入夜,窗外灯火通明,屋内景追忘了掌灯,窗外的光映进来,被苍溟挡住一部分。
“所以呢?”
“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就赌他们多久能成。”苍溟转过身来,因为背光,脸看起来有些晦暗。
“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因为我想。”
景追对于这样的人从不反抗,因为他知道没用。所以他顺着苍溟的话说:“可我没有资本和你赌。”
“怎么没有,你自己不就是吗?”苍溟好整以暇地抱胸靠着窗沿,窗外的风轻轻拂起他的发梢。
“好吧,你想怎么赌?”
“若是你赢了,我便再不纠缠于你,反之,你就必须答应和我在一起。”
“我有什么值得你费那么大功夫。”景追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思考这个问题,索性直接问他。
“因为我想。”苍溟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景追被他这句话堵得无言,只好绕回刚才的话题:“那你赌多久?”
“我知道你觉得这并不公平。”苍溟淡淡地说道,“我和陆池本就认识,这期间我自然可以使诈,即使如此,你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了也没用,为什么还要说。”
“不错,说了也没用,这场赌局赢的人也一定是我,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赌呢?”苍溟自顾自地道。
“你想如何便如何吧。”景追站起身,走向门口,他又些饿了,想出去点些吃的。
手还未来得及碰到门,便被一股大力拉回来,惯性使他定不住身体,重重地摔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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