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会抚养好他。”陆文珊有些忧伤地微微低下了头,用手扶额,后悔道:“你们果然是那样的关系。”
这句话如石子般打落在陆亦扬的心脏,他们果然,是那样的关系,此刻心里又如乱成麻那般,男人倦怠地低下了头,两人沉默了一阵。
“让承绽跟你回去吧,我不会拦着你了。”陆亦扬淡淡的声音里带着疲倦。
陆亦扬将陆承绽叫下客厅时,陆承绽还以为他们谈妥了,他以为陆文珊会离开的,他怀揣着有些开心却也有些担忧的神情到了他们二人眼前,这样的场景就如同五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陆文珊的时候,他以为,现在就会像当年那样。
却没想到陆文珊的话,让他无法招架。
“承绽,现在就跟我回去。”
“什么?”陆承绽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陆文珊,又看向陆亦扬,陆亦扬却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爸爸?你不是说不会让我走的吗?”
那求解的炙热目光似是灼烧着陆亦扬跳动的心脏,疼痛却无可奈何,他无法面对陆承绽,无法面对陆文珊,也无法面对他自己。
“去加拿大吧,你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像个小孩儿一样一直待在我身边。”
“你说什么?”陆承绽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亦扬,他未曾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叫,像个小孩儿一样待在他身边?
“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陆承绽焦急地握紧陆亦扬的手,眼睑缘开始变得通红,他不要当东睿集团的继承人,他只想和陆亦扬在一起,他从小到大就只想和他在一起。
“承绽,你究竟在想什么?他是你爸啊。”陆文珊看着陆承绽委屈得要哭的样子,心疼却神情复杂,这两人,究竟怎么了。
陆承绽对上了陆文珊的双眸,委屈的眼眶中却是含泪:“我不管,我不走,我不去加拿大,姑姑,你不要让我离开爸爸好不好。”
“姐姐,把他带走吧。”陆亦扬拿开陆承绽紧抓着他的手,陆文珊复杂的神情看着两人。
陆承绽惊诧地看着陆亦扬突然变得冷漠的样子。
他居然就这样甩开了自己的手,那么冷漠无情,正当陆承绽处于惊愕得说不出话时。
下一秒他就被好几个强壮的男子扣住了手臂,将他拉出门口,他挣扎着,乞求地看着慢慢远去陆亦扬的侧颜,嘴中不停地吐出三个字:“我不走,我不走……”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而当他被拖到车上时,他挣扎不开,却转过身,透过后视玻璃去看陆亦扬,可那门就那样被关上了。
他没有走出来……
他没有阻止……
他连一眼都没看……
陆亦扬合上门那一刻,无力地靠在了门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还是会心痛,很痛。
痛到呼吸不过来。
他错了,错得离谱。
陆承绽双目无神地坐在机场休息室里,男人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离开他的,现在竟然抛弃他了,他不要他了,他紧紧地攥着衣沿,疲倦的眼中带着怨恨和痛苦。
怎么会,不可能,他怎么可以离开他。
趁着陆文珊去洗手间期间,他将她包里的手机翻了出来,慌乱颤抖着的双手拨动着那背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码,焦急地等待着对方接通。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接了电话后,他急切地说着:“爸爸,我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我不要回去,你和姑姑再解释一下,我不能和你分开,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对方没有说话,陆承绽依旧眼里带着期许,再次询问道:“接我回家好不好?”
“爸爸,带我回家……”
这是他最后的乞求,他最后的期望,他多么希望对方能说好。
只要他说出那个字,从前的一切,过去,他都不在乎了,只要他不抛弃自己,只要他还爱着他。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俶地,陆承绽听到了电话挂掉的声音,骤时,心脏似是被什么砸中了,突然地一瞬间呼吸不过来。
他矗在原地,双目失去了焦距,原本敞开的左手慢慢蜷缩在一起,握紧了拳头,揪着大腿的裤子布料。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着同一句话。
陆亦扬不要他了。
“爸快不行了,你回来一趟吧。”陆文珊在电话那头说道。
当陆亦扬赶回加拿大的时候,依旧没有见到陆老先生最后一面,他见到了陆承绽,两年了,变得成熟了,那刘海不再是干爽细碎的学生样,而是被发泥四六分开推至了两旁,那凌冽的剑眉露了出来。
葬礼结束不久,似是故意被支开那般,陆承绽一直被公司的事情缠身,而一周以后,陆文珊带着陆承绽回家了。
三人一起同桌吃饭,是在加拿大的家中。
“爸爸,在国内还好吗?”
听到陆承绽温和的问候时,陆亦扬有几分诧异,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是那个乖乖男模样的陆承绽,仿佛回到了他们只见还未发生那种关系的时候,他们还是正常的两父子的时候。
“一切都挺好的。”陆亦扬温柔地答道。
陆文珊看着两人似乎如正常父子般的交流,也舒缓了一口气,道:“见到你们这样,我很欣慰。”若是这两年时间的暂且分离能让他们变回正常关系,陆文珊算是对得起他们死去的父母,也算对得起陆承绽死去的母亲。
陆承绽露出淡淡的笑容,可那神情里,却带着疲倦。
卧室内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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