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亚大陆的交界处,两个小国接壤的一片偏远农庄中,赛西亚在母亲的哭声中出生了。
老旧的白色砖房里,啼哭不断的婴儿旁是一具散发酒臭的僵硬尸体,刚生产完的妇人吃力地下床,让两个大点的孩子帮忙用床单把尸体包裹起来。婴儿睁开雾蒙蒙的蓝眼睛,看向脏兮兮的床单中垂下的脑袋,软嫩粉红的小手无意识地伸向那片失去光泽的脏乱打结的金发,又被他的母亲塞回了襁褓里。
赛西亚长到三岁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父亲这件事,然后比他大七岁的哥哥米凯尔告诉他父亲在他出生那天酗酒死了,那时候赛西亚还不明白死亡是什幺意思,睡一觉就忘了。
“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村子的。”
那时候他最喜欢米凯尔抱着他去山上一个废弃的房子里玩捉迷藏。每次米凯尔都会爬上屋顶,看着远处重复这句话。
赛西亚太小了,米凯尔也太小了,所以他只能坐在草丛里咬着刚长出的花瓣,毒辣的太阳照着这片美丽的村庄,日复一日,春去冬来,赛西亚的个子逐渐赶上米凯尔,两人可以一起躺在屋顶上,赛西亚半长的亚麻色头发和哥哥的金发混在一起,阳光下像金子般闪烁着光辉。
忽然林中传来一阵悉索声。赛西亚先听见了声音,一咕噜爬起来,看到有一男一女悄悄往小屋这里来。
“伊莲娜?”
伊莲娜是他们邻居家的大女儿,去年才从国外回来,穿着时髦,他们的母亲总是会拿同样在国外素未谋面的大姐比较,因为伊莲娜一直往家里寄钱,而他们的大姐自从出去后就渺无音讯了。
“嘘。”米凯尔捂住弟弟的嘴,茂盛的椴树林遮住了两个小小的身影。兄弟俩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到一个魁梧的金发男人将伊莲娜压到树干上,掀起了她漂亮的碎花裙子,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耸一耸,同时伊莲娜发出奇怪的猫叫一样的声音。
赛西亚眨着清澈的蓝眼睛,不明白他们在干什幺,只觉得米凯尔扑在脸上的呼吸越来越热,捂住嘴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他在初夏里憋闷得出了汗,忍不住挣扎起来。
“别动。”米凯尔紧紧盯着女人被抬起来的那一条白晃晃的大腿,一股热流冲下下腹,他忍不住紧紧压住身下的赛西亚,此刻忘了对方是自己的兄弟,下身在对方身上摩擦着缓解激烈的冲动。
赛西亚被米凯尔压得难受,屁股上似乎有个坚硬的东西在戳他,想挣脱力气却没有对方大。他觉得米凯尔快要闷死他了,对方急促的呼吸和屋顶下男女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好像一股脑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那些声音越来越急,赛西亚抓住米凯尔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在对方吃痛地叫出声后跳下房子往山下跑去。
兄弟俩的动静打扰到了树下的男女,女的尖叫一声,等男人反应过来时米凯尔也早就跑没影了,只好咒骂一顿泄愤。
“赛西亚!”赛西亚跑下一个山坡时被米凯尔追上了,听见哥哥叫他后跑得更快了,但没两步就被米凯尔一把揪住后领,随即脚下一绊两人一起滚下了坡。赛西亚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四肢被米凯尔压制住,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蓝眼睛盯着他恐吓道:“你听着,刚才那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赛西亚害怕地看着他不说话,得不到保证的米凯尔焦急道:‘听到没有?不然我就把你丢到森林里去!’
赛西亚脑海里闪过无数森林沼泽女巫的恐怖故事,顿时飞快点头,又怕对方不信他,开口保证道:“我什幺都不会说的。”
米凯尔松了口气,然后将十岁的弟弟拉起来:“回家吧,还得干活呢。”
“我走不动了。”赛西亚可怜地嘟囔,圆圆的脸就像教堂里的天使一样漂亮可爱,米凯尔和他僵持了三秒钟,心里多少还有些心虚,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好哥哥般语气一软,对他道:“上来吧,我背你。”
赛西亚很熟练地爬上去,勾着哥哥的脖子,脑袋埋在肩膀上安静地睡着了。
日暮之后,天空淅沥沥下起了一阵小雨,河里的鱼都翻腾上来吐着泡泡。米凯尔带着弟弟一起在河里洗澡,赛西亚不停地乱动,想要抓住偶尔跃出水面的鱼。米凯尔就像对付一条狡猾的泥鳅般好不容易才把弟弟洗干净,赛西亚幼小的身体已经被他搓得通红一片。
然后米凯尔扔下他开始清洗自己。米凯尔是个俊美的十七岁少年,富有弹性的白皙皮肤包裹着紧实匀称的肌肉,夜色下犹如神秘的海中赛壬。他匆匆洗完后看到赛西亚游到了不远处,正仰着头认真地数星星,不禁也抬起了头。夜空中繁星密布,汇聚成灿烂的银河缓慢地流动着,但十几年来又一直是这个形状。
米凯尔洗完澡上岸穿上衣服,对还在河里的弟弟道:“快上来,赛西亚,别一直待在水里。”
赛西亚回过头,不情愿地问:“为什幺不能待在水里?”
“因为你会着凉。”
“为什幺会着凉?天气这幺热。”
他还学会找理由了。米凯尔气呼呼地想,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上如果】..◎来,不然我就揍你一顿。”
那个小小的白得反光的背影动了动,随即磨蹭上岸,跟着哥哥一起回家,湿漉漉的头发没多久就被暑气蒸干了。
他的头发太长了,像个女孩子。米凯尔看着他的脑袋想,然后对他招手道:“过来,我们去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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