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蓝兄?」
「……很好,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二位了。」蓝吹寒点了点头,一张雪白的面孔却是有些发青。
他早该知道,方棠溪和雷凤章一样,对一个人再怎么用情至深,到最后总会忘记,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他们所谓的深情,对别人来说,与其说是恩赐,还不如说是一种施舍。爱时便可拱手星辰,厌时便可视为路人。
明明以为自己早已看淡,却是不由自主地脚步发虚,几乎站立不稳,在雷凤章嘲笑的目光下,他有些恍惚,恨不得拔剑将雷凤章斩成十八段,再让方棠溪看清自己是谁。
可是……方棠溪既然无情,又怎么值得自己对他如此?
他费尽全力地走出门外,难以相信自己心里竟然泛起这种类似于被抛弃的怨妇想法,只想付之一笑,但想到当年的方棠溪,却是心里一疼。
这个男子虽然是一般的容貌,一般的神情,但却完全忘了他。
往日的方棠溪已死,如今活着的是一个失去记忆,完全忘记他的方棠溪,那么这个人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差别,他又何必为此难过?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痴痴爱着他的男子却是不在了。
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几乎像要刺入心底。蓝吹寒发足狂奔,却觉风沙割面,眼角有些温热溢出来。
方棠溪看着脸色阴沉的蓝吹寒一言不发地离开,有些难言的失落,而此时雷凤章神采奕奕地坐在他面前,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他不由有些尴尬,说道:「凤章兄对在下的一片心意,在下十分感激,只是……昨日已逝,在下虽然觉得凤章兄可亲可敬,却没有男女欢爱的想法,往日在下做过的那些胡涂事,想必是年少轻狂的缘故,如今却像是大梦初醒,凤章兄一看便知是有容人之量,还请海涵。」
雷凤章大惊失色:「棠溪……你、你……你刚才对蓝吹寒不是说,我是你一生最重要的人么?」
方棠溪洒然一笑:「蓝吹寒此人过于冷静自持,不免强求于人,我戏弄他一句罢了。凤章兄若是不弃,可否与在下结为兄弟?如此一来,我们生死与共,也算得上重要的人了。」
雷凤章愤愤道:「我才不要和你做什么兄弟!我千里迢迢地从江南赶来,就是为了见到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方棠溪看到雷凤章怎么也说不通,也无法可想,正后悔自己说话不够婉转,让雷凤章不屈不挠起来。他却是不知雷凤章下定了决心,就是他再婉转千倍,也是无用。
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有个下人正在门外焦急万状地走来走去,时而往房中探头探脑,他忙不迭地叫道:「你是不是有事情?」
那名小厮忙不迭地进来躬身道:「小的正要禀告公子,老爷在金城被府尹大人扣留,发了急信,说是病马误了战机,速让人带二十万贯银钱和二百颗北珠到金城赔款,半个月内就要送到金城。刚才小的告诉夫人,结果夫人她……她担忧老爷,当时就昏了过去,小的是来问问少爷,该怎么办?」
方棠溪「啊」的一声,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方家马场所出的马匹无不神骏至极,南朝骑兵多从方家马场买马,如今竟遭官府刁难,说是病马,显然其中大有猫腻。
武林中人向来不与官府打交道,方家多年从商,多受武林中人诟病,又远在塞外多年,和金盆洗手没什么差别,许多当年的江湖同道都已不来往,如今出事,也只能按官场的规矩说情赔礼,因此方父才亲自前往。
方父明知其险,自然已是小心谨慎,却仍然会被人扣留,只怕是遭人暗害。
想必是官府中有些人眼红方家财富,又势单力孤,所以试图勒索敲诈。即使方家不满,对朝廷的人也不能说些什么。
方棠溪心思一转,便已知道这笔钱不能不出,而且还要自己亲自去一趟。银钱虽然是小事,但若是这次不谨慎对待,只怕下次还会被人变本加厉地敲诈。
他看了雷凤章一眼,寻思着该如何开口让他陪自己走这一趟,却听雷凤章情真意切地安慰道:「棠溪不必着急,我先让人去打探消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如何?」
雷凤章终究只是普通的世家子弟,到危急时候,便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处置。方棠溪一听他说话,便微微有些失望。但他原本只想藉助雷凤章的武功和人脉,至于他的才智和能力,看来是不能指望了。
「雷兄,大概我要亲去金城,路途危险,我双足不便,也不知几时能到。所以我想请雷兄帮我护送银钱和北珠先行前往,我乘轿随后而行,不知……」
「棠溪交付我的事,我定然办好,还请棠溪放心。」
方棠溪点了点头,抓住雷凤章的手,道:「家父安危,系于雷兄一身,还请雷兄千万慎重。」
雷凤章难得遇到方棠溪主动亲近,不由笑逐颜开:「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商议了片刻,方棠溪便让人找了一张竹椅,让人抬着自己去看了母亲。方母醒了过来,看到方棠溪时,强自打起精神,让方棠溪好好养病,然而眉间尽是消散不去的忧色。
方棠溪安慰了母亲后,便让人找木匠打制轮椅,轮轴类似于车轮,并用牛皮箍住,以便无人在身边时,也能在平地上行动自如。
方棠溪花了一天时间让人准备了财物,让雷凤章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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