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到了门前,张驰就是想要假装不在也来不及了,只能笑嘻嘻地迎了出去:“想不到正值新婚燕尔的秦庄主居然会亲自到访,有失远迎,小六,快去泡茶,用最好的茶叶。”
“不必了,我不是来喝茶的。”秦无期让随同而来的几骑人马等候在外,一掀衣摆大步跨进了鹰盟卫的大门,他回头看了看紧跟着张驰的两个鹰盟卫下属:“我有些话想要单独与你谈。”
“好说好说,秦庄主请。”张驰让下属们都留在外面,带秦无期进了一个房间,反正对上秦无期这个级别的高手,这些人在和不在都没什么两样。
秦无期坐定以后,确认了四下无人,才开口道:“我听说有路人看到秦某的下属马广义送各位出了西城门以后,突然出手袭击你,随后被天璇道长制服并擒走。我担心此事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特地赶来澄清。”
张驰哈哈赔笑道:“怎么会呢,秦庄主就是不必跑这一趟,我也绝对不会认为此事是出于秦庄主的指使,若秦庄主有心杀我,到处都是机会,何必在自家门口动手,又何必多费唇舌跟我解释那么多呢?”
说着张驰又殷勤地给秦无期倒水,秦无期却不喝,只是淡淡笑道:“张驰兄弟能如此想就再好不过了。对了,还不知天璇道长是如何恢复功力的,他那种程度的伤势,就连我的养父--大名鼎鼎的毒手神医都束手无策,为何他竟能痊愈?”
张驰眼睛一转,没有如实相告:“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伤情不同,不可一概而论,也可能与流云的血魔血脉有关系。”
血魔血脉确实是一个旁人无法验证的特例,秦无期也就不再多问,又道:“既然天璇道长已经恢复,为何还要对外隐瞒?甚至让顾秋萍那种疯子都能欺负到他头上。”
“是我建议他暂时不要对外透露功力已经恢复如初的消息,秦庄主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才更能看清楚一些人的真实面目吗?什么人是诚心结交,什么人是趋炎附势,我为他分析得再多,都不如让流云自己亲眼目睹来得直观些。说实在话,在根本不知道流云还能恢复的情况下,秦庄主依然能对他亲切如故,如此心胸实在令人佩服。”
秦无期可不吃他的马屁:“闲话不必多提,秦某今日是为了马广义而来,那厮假意效忠,却在我大婚之际出手袭击我的客人,此事惊鸿山庄绝对不能姑息,还请张驰兄弟将人交出,由秦某带回去严加处置。”
张驰为难道:“这个……马广义已经交由刑部带走,不是我说放就能放的了。”
秦无期冷笑一声:“是么?可我的属下并未见有任何人离开。”
张驰也没想到在秦无期人还没到之前,就有其他人帮着盯梢这院子的动静了,他还没能想好怎么解释,秦无期就淡淡道:“张驰兄弟是个聪明人,此中忌讳想必不用我多提醒。秦某此前用人不疑,已经让马广义接触到了山庄内部的一些机密,你如此支支吾吾不愿意交人,莫不是还想着从他身上挖出些对秦某不利的消息吗?”
张驰视线左右游移着,笑容已经有点紧张了起来:“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想要对秦庄主不利呢?也无心打探惊鸿山庄内部的机密,只是那马广义好端端地突然动手袭击我,我总得弄清楚原因吧?”
他本来还想跟秦无期周旋一下,秦无期却从他的支吾其词中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直接道:“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打哑谜了,马广义究竟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话一出,张驰就知道秦无期对他怕是已经动了杀心,必要的话甚至可以杀光鹰盟卫整个衙门,以找出马广义的下落。既然试探不出结果就干脆往最坏的结果去做打算,正是这份果决才让秦无期走到了今天。
张驰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继续装蒜在秦无期这种人面前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此事已经不能善了,便唯有向死求生,张驰豁出去道:“如果你是担心马广义会出卖你,那你真是看错他了,他这人重情重义,鲁莽憨直,一心只想为你除去一个敌人,失败之后便已经咬舌自尽,只不过脑子不好使了一点,在动手之前多说了一句多余的话,才让我起了疑——他说不能让我坏了秦庄主的大事。”
“哦?”秦无期抬眼看向他,“那么你认为我在做什么大事?”
张驰道:“你想造反。”
秦无期“呵”的一声笑了:“你怎么会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从红莲教被消灭之后,整个江湖已经没有可以与惊鸿山庄抗衡的门派,可你却一直在招兵买马,扩张势力,甚至在你与侯爷父子相认之后,你也不是如你所说的那般清点账目准备投靠朝廷,而是继续吞并一些小门派。而且自去年起,惊鸿山庄就在大量地屯粮,但是稍微有点经验的商人都知道,现在的年景并不是屯粮待涨的好时机。更别提这一年多来惊鸿山庄分好几个批次买入了大量的柘木,柘木没有什么很好的用场,最常见的用途就是用来制作弓箭,一个江湖门派需要那么多的弓箭做什么?我还得到消息,你最近和一些地方的守军将领过从甚密,甚至和西北鞑子都有所联络。单独看来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但是加在一起就让人难免要往更深处想想了。”
张驰说的这些,秦无期一点都没有否认:“你说的这几处,确实是我不够仔细了,多谢提醒。”
张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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