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丢在枕头边,他将头重新埋入杯子里。快捷酒店的杯子和床单远不如自己狗窝里的柔软,还总有股消毒水的味道。曲白皱起鼻子,眼角的余光却撇见床边的凳子上坐这个人。
他吓了一跳,忙撑起身体,猛得一动便扯到了腰部酸痛的肌肉,这一下痛得眼泪都要溢出来。
“你没事吗?”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曲白揉了揉眼睛,寻了声音定睛看过去,足足看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昨夜那个年轻男人根本就没有走。
“你怎幺还在?”他眯着眼睛问道。
男人怔了怔反问:“我不应该在吗?”
”废话!”曲白皱起眉头说:“这都几点了?你还等什幺……你该不是……”曲白见他穿着整齐的衣服正坐在单人沙发上,说:“坐在那一夜?
“嗯。”男人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睛都没有眨过。
“你真是......”曲白无语,头更痛了,他干脆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尾边。
实在是又乖又体贴的人。曲白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长得也不错,白日里看起更觉得五官精致,就是嘴唇略薄又总是绷着,让人有种不太好接近的感觉。
他默默取过衣服,往自己身上套。掀开被子后发现自己的胸口和脖颈上果然多了几道印子,便觉懊恼,忍不住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后者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看见他瞪自己,仿佛明白原因,微微欠身说道:“要不要我帮你穿?”
“不要!”曲白生硬的答道。
“嗯。”男人显得失望,但也没有再说什幺。
曲白板着脸穿戴好衣服,两人再无交流,昨夜热烈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曲白刻意如此,他看得出男人有些迷糊,只是狠狠心叫自己不许再给他好脸色。
这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yī_yè_qíng即是yī_yè_qíng,不谈感情,不做多余的事情,不给对方任何错觉,没有期望便没有失望。
他在卫生间里简单的洗漱,对着印在镜子里自己的自己无奈的拍怕脸颊。他脸色发白,眼圈发青,看起来颇显憔悴。前几年彻夜纵欲后第二日也能精神抖擞,看起来自己的年纪是真的开始大了。
出来时候,男人还在房中,似乎在等他,眼神期待。他刻意避开说道:“时候不早,我要走了,你要是想睡,我可以帮你续到下午”
“不。”男人说:“我也走。”
“嗯,那.....再见?”曲白挥手便要去开门。
“等等!”男人急促的开口:“你能不能给我……”
“不能!”他话还未说完,曲白已经生硬的打断道:“不管你要什幺,都不能。”
“……”男人沉默着低头,高大的身影依旧横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绷得僵直,想了想又说:“那名字呢?”
曲白眼瞅着他那副失落的模样,有些不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便转过身,故作老练的说:“年轻人,英雄不问出处。所以,你想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不过......”
“嗯?”
“讲真话,昨晚你表现很好!”曲白嘿嘿一笑说:“祝你以后找到自己的爱人。”
从前yī_yè_qíng,激情过后,大家各奔东西,即使再见面也避而不谈。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谁也不要踏足谁的领地比较好。所以分别时候给对方评价和祝福,曲白这还是头一遭。谁叫这男人颜和身材都那幺好,尤其性器。若他当年在李铭言之前遇上这个人,必定誓死也不放手了。
好吧,说笑了,依照男人现在的年纪来看,五六年前,大概还是个未发育完全的高中生。
他双手奉上鲜花,男人却似乎不懂,歪着头看着他。曲白只好拍拍门道:“好了,我真的走了,再见!”
“嗯......再见。”
再见就是再也不见。曲白哼着歌,独自走在旷阔的马路上。他不时回头望望,男人没有跟过来。他如释重负,脑子一放松,身体上的沉重感又浮了出来。他不由得放慢脚步,方才走得太快,股间被使用过的部位扯动的又胀又痛。此时正是五月初,盛午的太阳晒在身上不一会便满身是汗,他机械性的迈着步子,越走越觉得失落。正午时分的街道上,行人穿梭如流,每个人都神色匆匆,即便插肩而过,谁也不会多看谁一眼。
好不容易穿过两个街道,再往前走就是自己狗窝的大楼。和前任分手之后,他从骨子里害怕寂寞,不肯选择僻静的近郊小区,咬着牙拿了一半工资租了这处闹市的中心单人公寓。贵虽贵,直接的好处就是,今后无论上班还是娱乐靠着双腿就可以。
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旋转了几下,门无声无息的打开,窗帘还拉着,屋里闷热昏暗,桌上还摆着前日未曾丢弃的外卖,正散发着不友好的味道,地上有他随手丢弃的废纸,巴掌大的客厅内唯一一张沙发上还堆满了换下来的衣裳。曲白屏气将那些食物全部打包进垃圾袋中丢到门外,又打开了窗户散气,再将家中从里到外清理了一通。做完这一切,他浑身被汗水湿透,累得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每每到了这种时刻,他就想起小时候,顽皮了一天回家,母亲总是先将他不轻不重的训斥一通,再给他打上热水擦洗一番,最后还要来上一根冰棒,三样事情做完,他便美滋滋的躺在床上吹着冷气吃着冰棒,觉得那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后来上学、工作,远离家乡,在s市待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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