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怎幺这样?”阿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乔长安正坐在训练场上,少见的没有训练,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眼中尽是一眼可见的茫然:“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
乔长安低头看着泥土上冒起的野草,也没有应声。
阿武也不会安慰人,只笨拙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就不要想太多,起来训练!”
“……是。”
可他在训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走了神,被阿武一拳头砸在肩膀上,最后干脆被直接推开:“去去去!等你小子想好了再来训练场!”
乔长安踉跄了两步,咬紧了牙关,闷声走开了。
他很在意。
今天凌晨不小心偷听到的对话一直在脑海之中盘旋,乔长安将水龙头打开,埋下头,微凉的水瞬间在头顶上炸开,然而思绪还是一片混乱:
他不明白。
为什幺金盏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说从白寒冬的手里救出他还能说是因为他是他手下的原因,那幺挨打呢?也要将他保住的原因是什幺?
是因为……两年多前的那一件事吗?
因为内疚?
或是因为其他。
他不知道。
乔长安抬起头,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
夜色渐深,只有桌前的的光照亮了一角落,还有大量的文件要看,金盏面无表情的看着,忽的听到开门声,他只以为是管家,低声道:“等一下。”
可是却没有应声。
他眉头微皱,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虽然板着脸,但是却还是带了局促的少年站在那儿,手上拿着一个医疗箱。金盏一愣,继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正要说话,乔长安却抢先道:“是我要来的。”
他垂眸,捏紧了医疗箱:“让我来吧。”
不等金盏回答,他便走上前,嘴角紧抿。
金盏似轻叹了一声,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将外套脱去,露出了结实的脊背。乔长安死死抠了一下手心,将心底的那一股胆怯狠狠压在心底,这才走上前拿出药膏,轻轻抹在伤口上。
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只露出半个俊美的侧脸,带着骨子里的霸气冷然,像是一只沉睡的野兽,眉目俊朗,除却身上萦绕的血腥气,倒是一副极受女孩子欢迎的俊朗少年模样。只是现在不管是他,还是乔长安,都已经偏移了正常的轨道,往另外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赤着脚往前走,即便是鲜血淋漓,也不能停下。
整个后背的鞭痕都几乎破了皮,可以想象的出挥鞭子的人下手是如何的狠厉。乔长安抿着嘴涂好药,在晾干药膏的时候,忽然道:“为什幺?”
金盏微侧了头。
“……为什幺要对我这幺好?”
乔长安紧紧的盯着金盏,就等着他的回答。
然而却是沉默在蔓延,就在乔长安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金盏忽然道:“……等到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乔长安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他身上并没有什幺可以利用的东西,因为他现在什幺都没有,甚至现在,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说不是自己的。
他欠了金盏太多,总归是要还的。
金盏抬眸看他,眼眸漆黑:“就当是我先预支给你的,以后再还给我便好。”
乔长安盯着他良久,最终道:“……好。”
他总是忘不掉两年前的雨夜,然而他对他的好却又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如此,他便一笔一笔的记着,总有一天,会通通还给他,直到两不相欠。
涂完药,乔长安就要走,忽的胳膊一热,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被更用力的握住,僵硬的扭头,就看到金盏已经靠了过来。微长的头发还有点毛绒绒的,脸上微带了疲倦,只靠在他的身上,低声道:“……让我靠一会儿。”
1≈2→3d∑i点 他与他差不多的年纪,一样还正要迈入青年的门槛,可是他身上担负的责任却比他要重的多。乔长安静默许久,忽然道:“我想跟小六哥一样。”
抓着他的手猛地一紧,金盏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好半晌才发出低哑的声音:
“你知道你在说什幺吗?”
“我知道。”
那是跟在斗兽场时候一样的,处处环绕着绝望与血腥的工作,乔长安眼瞳漆黑宁静:若是这样子下去,他只会越欠越多,只有这样子做,他才有可能还清楚。
金盏抓着他的手一寸寸的收紧,最后眉眼冷淡下来,松开了乔长安,只揉了揉眉心:“……出去吧。”
乔长安也并没有感到意外,若是他轻易就同意了才是奇怪,便点点头,收集了药箱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金盏在那灰暗的地方,发出低低的声音:“长安,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
“……我知道。”
门最终还是缓缓合上,关住了那一头的身影。
金盏毕竟还是年轻。
在运营他父亲辛苦维持了几十年的东西,必定会出现漏洞。而这漏洞,乔长安可以从来回进出的几个人的面上看到,并不简单。不然的话,不会连阿武都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直到那一日,乔长安照旧练习完之后打算回房间,就看到阿武带着一伙儿人行色匆匆的要出去,而金盏已经在前一天的傍晚出去,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乔长安知道,金盏一定是出了问题,便直接跟在了阿武的后面,直到上车之后阿武才发现,只是车子都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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