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无论是在什么情态下,缚心结只要一出现,魔就会身体紧绷,眼眸瞬间变得血红,一副随时和他翻脸的模样。
他几乎要放弃这个想法了。
但是他很怕。他很怕哪一日他没来得及给他的魔绑上缚魔锁,缚魔锁的效力就失了,到那时,他要去哪里找他的魔?孤零零的一个人等着吗?
他的魔现在能去的地域已经很广了,总有一天,他会找不到他的。
无论两人亲密了多少次,他的魔还是不认他。始终不认得他。
君凌然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回过师门。
他的魔有时候会变而特别的嗜血——他阻了他好多次,以致有几次两个人动起手来,虽然最后都以他把魔拖到床上结束。
但是缚魔锁失效的太快,大魔身上的魔气太过精纯,腐蚀性太强。
他与师尊说自己在渡情劫。师尊虽然纳闷门内那么多美人都没让他渡劫,外面到底是哪个竟成了宝贝徒弟的心头所好,倒是也明白他眼下的处境,又见他没多提什么,以为他多半是和凡人有了牵扯,反倒是叫他不必着急。有时候情劫渡个十几二十年都算极少的;若是凡人,五六十年,多至百年或许能完,换做修者,渡个几百年不算什么。
他倒是不急。
真不急。
两年过去了,他的情劫非但没有一点松动,反而越绕越紧。
他的好色之心,也一点没有消退,反而一日比一日要愈加的痴迷。
仅仅两年时光,他便陷的如此深,有时候魔不在的时候,午夜梦回,他竟会怀疑,自己日后会不会……助纣为虐?魔完全无法控制的那一日会不会到来?那时,他能下得了手吗?他真舍得让他和自己同归于尽吗?还是……还是……
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他的魔永远不会懂得爱。
他这便不是爱,只是……欲。
若不是欲,他能说出他爱上了他的什么吗?
还不是那,色相。
这回魔出现在南粤宁州凡人城池的皇城。
转眼已是一年末,魔就在那元宵夜的满城灯火璀璨中,大大方方的站在了人潮人海中。
一如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总是在万丈红尘中,那般的醒目。
魔伸了个懒腰,发现周围人都在看他,漫不经心的一挥衣袖,已是迷了凡人的眼,然后饶有兴致的开始看起灯来。
君凌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总是这么不像一个魔,倒好似,刚到世上不久的小孩子。
忽然想到自己对着这个“小孩子”都做了什么,他的俊脸又不由一红。
看着魔好奇的拿了面具罩在脸上,他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魔戴着面具,提着灯笼正走着,眼前一个高大俊美的修者挡住了去路,于是魔往旁边让去。
那剑修也往这边过来。
魔又往另一边让去,那剑修也往另一边过来。
如是两三次,两人僵在了路中。
魔古怪的抬头看剑修——剑眉星目,一个大男人笑起来嘴角居然还有一点酒窝,嘴角咧的很开,几乎露出了满口整齐的白牙。
魔不由看呆了。
那剑修眼中仿佛有星河,闪亮的不像话,也温柔的不像话。
君凌然借机摘了魔的面具。
两日不见,魔的五官越发的精致,邪气则内敛起来,挑起的眼角一点飞红,眼内红光暗藏,唇……唇愈发的红润起来……唇红齿白的。
魔见眼前剑修的眼神深沉下来,莫名的有点紧张,这人的手竟也捏上了他的下巴,拇指揉上了他的唇,魔开始考虑要不要扔了两手的灯笼教训一下这个色鬼。
就见这个色鬼居然吞了吞口水,喉头上下滚动。
魔都震惊了,这是当街发情了?!
君凌然已经从他大睁的凤眼中看出了他的意思。
只是,食色,性也。
他总是不认识他,他都习惯了——习惯了当个流氓。
于是他倾身吻上了他微张的唇。
无论多少次,都甜的不可思议。
于是他趁着他舍不得灯笼不肯放手之际,边吻着边把人抱起来就走。
喜欢花灯不是吗?那便在这花灯绚烂处找一家客栈,在视野最好的房间,布上结界,既不耽误心爱的人看灯,也不耽误自己看心爱的人。
彼此都不误事。
君凌然顺着魔后背的凹陷一路吻下去的时候想。
魔被男人占有的时候依旧在想,这年头剑修都这么狂放了吗?
但是他也莫名的很想和这个男人做点什么……虽然他不知道做什么……这个男人知道就好。
魔今夜的气息很平和。
君凌然折腾了两个时辰后,难得的停了手。
他第一次从魔身上感受到如此平和的气息。难怪都有心情逛灯市了呢。
气息这般稳定,应该不会突然消失了吧?
想着,他把人抱上自己的胸口。
魔果然清醒的很。
周身还萦绕着色.欲之气,微微喘着。
待平息下来后,魔气又重新变得纯净安宁,褪去了yù_wàng的味道,一如夏夜,清凉如水。
竟是这般的魔气。
他细细感受着他的魔。
魔也静静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印在额头温柔的吻。
忽然魔开口了,无声的问:“你是谁?”那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响起。
他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这是魔第一次问他的名字。
他舔了舔嘴唇,压了压气息,才说:“君凌然。”
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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