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微微张了张嘴,干燥的嘴唇翕合了几下,又漏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词句来,像是呓语。
男人不由得将身子压低了些,他没有理会另一个同伴劝他小心一些的警告,只凑近了兰伯特,对兰伯特轻佻的笑了笑。
“怎幺了,你是在对我求饶幺?是的话就大点声说给我听,这样我才能好好疼爱你啊。”
兰伯特闻言,双眼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动了一下。他又一次张开了嘴,但还没发出声响来,男人的手就伸了过来,用手指触碰他的嘴唇。
他忍下了那一瞬间想要直接将那根手指咬断的冲动,只无意识般地喘了口气,使得湿热的气息扑满了男人的指尖。
棕发男人的呼吸立时粗重了几分,他继续俯下身子拉近了与兰伯特之间的距离,又将手指探进兰伯特口中,拨弄了几下对方的舌尖。此时的兰伯特安静又乖顺,没有抗拒他这样的玩弄,和几分钟前那个暴起伤人的孩子判若两人。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几分,以为兰伯特已经认清了现实,不再反抗他了。
于是他低下了头,打算奖励这只听话的小猫一个亲吻。只不过他还记得兰伯特是只有着尖利爪子的小猫,所以他捏住了对方的颚部,免得接吻时被反咬一口。
然而这样的举动终究是多此一举了,兰伯特根本没打算做这种毫无意义,只会惹怒敌人的蠢事。他轻微地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自己姿势,而后无视眼前那张越来越近的脸,静等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很快,棕发男人便近在咫尺,几乎就要亲吻到1Ψ2∠3d┐i点他了。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僵硬着身子,像是被吓住了一般。
而就在下一秒,他却骤然抬头,用力撞向了棕发男人的头。男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而下意识地抬身,并松开手去捂自己的前额,而兰伯特则抓紧时机猛地挺起上身,凑向了男人的脖子。
他由于双手被压制住而无法顺利地将身体挪移到适合的位置,但他丝毫没有因为肩部的拉扯感而停顿,只巧妙地拧了拧身,硬生生地凑了过去。
一声“嘎吱”的闷响顿时传了出来。
兰伯特左肩的肩关节在刻意的挣动下脱臼了,而与此同时,他用牙间的瓷片割开了棕发男人的动脉。
这一次温热的鲜血直接扑在了他的脸上,他闭了闭眼防止血液溅到自己的眼睛里,但动作却没有停歇,直接趁着身后的男人因惊吓而条件发射地松开他时,翻身从棕发男人身下爬了起来。
此时,《恶魔音程之舞》播放到了最后一个小高潮,小提琴与长笛跳跃着交融在一起,仿佛披上了人皮的恶魔们在舞会上酣畅尽情地旋转舞蹈。而低沉有力的长号则像是一个信号,告诉恶魔们这个疯狂的舞会即将结束,要抓紧时间尽情地狂欢作乐。
兰伯特喘起了粗气,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来,和血液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他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肩部的关节则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错位着,将皮肉撑出了怪异的轮廓。
但他没有立时将肩关节复位,只用右手将牙间咬得死紧的瓷片拽了出来,握在了手中。
现在只剩下两个了,而这其中唯一有战斗力的男人还在因为突发的变故而愣着神,久久地无法将视线从没了声息的棕发男人身上移开。兰伯特早在拍卖场上被人竞拍时便看出这两人虽分属不同家族,但却有着微妙的从属和亲密关系,所以他来不及调整自己的状态,只趁着男人混乱失神时逼近过去,劈手将湿滑的瓷片刺向了对方。
男人果然没有反应过来,只险险地避了一下,没能让兰伯特刺中他的动脉。但兰伯特的这个举动显然激怒了他,他脸色涨得通红,也不管自己的颈侧还在流血,便一把将兰伯特按在地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兰伯特对此没有反抗,他一击不成,便换了路线,改用瓷片去戳刺男人的腹部。而男人在同伴死亡的刺激下根本不理会他的攻击,只一味地掐着他,想要拧断他的脖子。
他的呼吸因此被阻断了,眼前也因为缺氧而阵阵发黑。但是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所以没有不但丝毫慌张,还能在这种濒死的境况下试探着用瓷片在男人的腹部搅动,试图刺破对方腹部的主动脉。
这一刻,生死只在瞬息之间,只看是男人先折断兰伯特的脖子,还是兰伯特先捅穿对方的动脉。
而最终,还是保有理智的人占了上风。
兰伯特在失去意识之前,终于感觉自己的右手被大量喷涌出来的血液冲刷着,触感温热而黏滑。紧接着他颈上的压力便骤然一轻,他立刻拨开了那只手,而后大口地喘起了气,试图尽快补充氧份。
只可惜,他依然不觉得疼。如果他此时能够感受到疼痛的话,他或许可以借此清醒几分。但好在他现在残存的神智足够支撑他完成最后的工作了,他静静地躺在原处休息了半分多钟,而后才将身上不再抽动的尸体推开,坐起了身。
只剩一个了,而交响曲还没结束,说不定他可以在这首曲子重新播放前完结这一切。
兰伯特这样想着,便转过头去寻找那个老男人的身影,同时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臂用力一拉,使关节复位。而当他最终在门边找到那个正在一下下徒劳地转动门把的人时,他眨了眨眼,又从地上随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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