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钥感到很舒服。
细细思考着原因,他捏紧拳头,是了,和张梵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骚扰过。
只有和他在一起,他才是一个正常的人,思绪清晰,有着作为人的七情六欲。
而在方信旁边,那个东西就会一直骚扰着他,而方信还压根觉得他是有病,逼他吃药。
他想分手,可是目前又住在方信的房子里,而且他要是现在就提出分手,方信必定也会认为是他精神错乱。
张梵听到凌钥说方信逼他吃药时,显然很愤怒,立马提出让凌钥来他家里住。
凌钥很犹豫。不是因为不信任,反而是因为□□心。
他懂得情爱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心思的变化,但他此时还是有伴侣的人,他只能控制着自己,不让这不合时宜的情思蔓延的太快。
可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凌钥沉吟道:“我……考虑一下。”
张梵低着头,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如果不是这样,他怕他布满血丝又暴起的眼珠会吓到面前的人,他的心脏在急速地萎缩,为什么要拒绝我呢?为了他吗?
不过没关系。他是个只对凌钥温柔的暴君,再次放下手背的遮盖时,他又是泰然自若,值得信赖的翩翩绅士。
只是凌钥深深记得,那时的他,是忧伤的,混沌的。他情不自禁放纵自己靠近他,抚慰他,让他再次露出笑意。
张梵的目光像是月光般清浅,又像星子一般熠熠生辉。
凌钥从来不知道有人的眼睛可以好看成这样,他情不自禁将这双包容的眼睛与方信充满怜悯和质疑的眼睛作对比。
身后的餐馆放着音乐,像是引人舞动的华尔兹般优美,华丽低沉的女轻声倾诉着情语:“ll fd ’t p——”
凌钥心尖一颤,张梵合时地将他拥入怀中,再抬头,只能看到他有棱角的下巴,还有深邃的双眼,也回望着他。
耳边轻轻穿来张梵的一声呼唤,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个很亲昵的称呼。
凌钥知道他的意思,却不可否认,他的心已经沉溺了,或许都怪这月光太美,让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热血四涌,手足无措。
“——”
音乐断断续续地传来,凌钥在张梵怀里闭上了在眼睛。
……
两人分别时,竟是前所未有的难受。一被张梵含情脉脉的目光对上,凌钥便浑身无力。
他不想离开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依靠安眠药入睡,被奇怪的东西骚扰,再面对方信强硬的关心与灌药。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还没脱下衣服,一股酒气就传了过来。
“你又去哪里了?”方信的语气十分不佳,迷离的眼神与紧皱的眉,都说明他喝了酒,并且对凌钥回来这么晚而不满。
虽说方信态度不佳,凌钥还是耐着性子,与他实话实说:“和张梵在——”
一听到这个名字,方信就急了眼,冲上来扼住他的手腕。
“张梵……张梵!又是他!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因为凌钥近日对他十分冷淡,还十分抗拒他的好心,就现实真的得了精神病一样,因为这个而与他争执。
方信很烦躁,等了他一晚上,期间还喝了不少酒,原本想着借酒消愁,现在却是愁更愁。
自从凌钥认识那个叫做张梵的人之后,日日早出晚归,就连他出差了,也不再过问。
两人的感情持续下降,这让他又是嫉妒又是恼火,凌钥的一切解释都自动在他耳中过滤。
凌钥沉默了一会儿,不打算欺骗方信,也正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和他说一说,“我和他没关系。但是我不否认,我对他有好感。”
这句话就像导火索,平时还算脾气好的方信,一下子就点了起来,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此时的理智逐渐崩溃着,一把揪起凌钥的领子。
“你说什么?啊?好感?操,凌钥你是不是给老子出轨了!我真他妈想杀了你!”
激动的方信气血上涌,不顾凌钥的挣扎便给了他一巴掌。
响亮的声音让两人皆是一惊。
方信冷静了些,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马软下态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我、我太激动了……”
凌钥的眼神此时如同死水般平静。他看向方信,带着负面的情绪,两人之间的情意算是彻底消磨光了。
由于这时期不间断的服用药物,即使凌钥表面看起来正常了很多,可是他的内部也已经开始有崩坏的趋势。
他的身体不似以前那么健康,连带着他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张梵对他那样小心翼翼,理解他,信任他,让他感到舒适。而方信,则是相反的。
他已经没有办法考虑方信的出发点,他只知道这一巴掌彻底把他打下了深渊。
凌钥只留下了一句分手,便匆匆跑了出来,方信喝醉了酒,行动速度慢了很多,没追上他。
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万籁俱寂,晚风将他的骨髓都吹得凉透了,他缓慢地走着,又缩着脖子快速跑起来。
他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是一种很炙热的目光,像是下一秒就要伸手过来……
四周的花圃,垃圾箱,树上葱郁的枝叶,那样令人压抑的窥视感无处不在。
凌钥吸了吸鼻子,像是在抽泣。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病了。
不过唯一相信他没有病的,就是张梵吧。
对,只有张梵。
作者有话要说:
在听不自禁抒情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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