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着一种暴食症,而到了某一天,他们吃掉的………会是自己最爱的人。
还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呢,张哲稍微想道。
蛇族,有很多秘密,但也算不上秘密,仔细一想,还是符合造物主一贯的逻辑的,在任何其他种群里,都有这些秘密,关于生和死,爱与恨。
阿氓只是看到过那个场景,在很小的时候。他看到母亲眼里闪过的光,那是美丽的,就像清晨的薄雾,又像天角显露的一抹霞光。
他的母亲面前是一个人类男子。很温柔很新奇的种类,阿氓想。男子经常把他抱在手里玩,会给他带来一些糖葫芦、拨浪鼓等一些小玩意,带着讨好和疼爱的意思。阿氓由最初的防备、敌意到后来的喜欢、和母亲每天的等待,他望着母亲眼镜里的光,觉得这是幸福的。
但有一天,母亲突然带他走了,脸上是惶恐可怕的表情,他朦朦胧胧记得母亲说了几个字,逃,想吃,忍不住。
这是什么意思呢?
那时候的阿氓,只是蛇类的幼年时期,心智尚不成熟,也只能化作小孩的模样。
他只记得那一晚城外倾盆的大雨,交杂的闪电,像是要把整个城颠覆一样。赶路的母子二人,在城门外被拦住,男子带着疑惑、担心的表情走近他们,把手里的油纸伞撑到了母子面前,而自己伫立在雨中淋着。
“为什么躲着我?”男子等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
阿氓扭头看母亲,瓢泼的大雨和沉沉的颜色,使母亲的脸笼罩在黑暗中,不甚分明。
“至少,可以跟我告别一下。”男人的喉咙带着颤抖,他犹豫了一下,弯下腰,轻轻抱了一下阿氓,又直起身来,想像往常那样轻松一笑,却浑身不稳的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搂住了沉默的女人。
母亲的沉默让人感觉到奇怪,他想对妈妈说:“我们回去吧。”但突然感到牵着自己的手一紧,瞬间增大的力度仿佛要把他的手捏进骨子里。出去野兽的直觉和本能,阿氓把男子猛的一推,疯狂的朝他喊:“跑!”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男子最后诧异的表情,就停格在那里了。
那晚的雨到底下了多久呢?阿氓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黑夜中绿莹莹的两点光,那是母亲的眼睛。疯狂的撕咬、吞咽,血和肉分离,嚼碎,顺着喉咙下咽,血腥的气味,疯狂的野兽本能,冰冷的雨冲刷着四周杀戮的狂热气息。
在这样冷酷惨痛的场景下,母亲似乎很满足的放任着自己吞食的yù_wàng,只是为什么,她还在留着泪呢?
强大的冲击使阿氓的记忆有了短暂的断片,等他反应过来时,母亲已经抱着一摊模糊的血肉,静止不动了。
他强忍着恐惧和喉咙里的尖叫,颤巍巍的爬到母亲身旁,母亲还保持着紧紧抱着的姿态,只是眼睛再没了光采。
拥有极长寿命的蛇族女子,在那个夜晚,因为悲伤过度,而死去了。
爱一个人,就会想尝他的味道,想吃掉他,这仿佛是生物的本能。
只是蛇族的本能被造物者放大了。
生命力顽强的物种,就这么滑稽而轻易的死了。
第19章 黑色星期五
什么是人世间极致的痛苦,生病?失恋?老无所依?还是……
“把他还给我。”圆圆悲嚎道。
张哲从小经历过的事告诉他,千万不要向上帝祈祷。上帝会用扭曲的方式实现你的梦想。比如一个女孩子天天祈祷自己能减肥,并无大碍,但假如她向上帝祷告:“求求你,无论什么代价,让我瘦下去吧。”或许她就病倒了,只剩半口气,在混乱的精神和残破的身体状况中快速消瘦,然而已经没有意义了。一个学霸,压力太大,向老天爷求助:“求求你啊,让我放松吧,我不想这么大压力。”他果然就放松了,因为他高考失败,所以所有心血付之东流,也无需那么努力了。
张哲小时候不喜欢呆在自己家里,他在大街上游荡,独自漫无目的的走着,然后看到了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街头魔术师,从帽子里飞出五颜六色的蝴蝶,扑腾着翅膀,洒下一层层粼光。
“你,想要魔法吗?”魔术师温柔的朝他笑,和蔼的眼角带着皱纹,他变出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张哲开心的笑了,伸出手接着这团毛绒绒的生物,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上帝啊,我想成为他这样的人。”小张哲带着欣喜,崇拜的望着眼
前的中年人,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啊。
何谓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不能,不能,不能
蛇族会吃掉自己深爱的人,然后殉葬。
不会给你的,阿氓眼底一片深。
弟弟,你忘记,你是蛇族了,所以你也忘记,你标记的猎物,不只那个人类,在你小时候,有标记一条蛇,对,就是留在我身边的那条,你童年最爱的宠物。
我杀了它。
风只是猎猎的吹着,从深不可及的远方吹来。
在十三创造的虚无之境里,外界和内部,是彻底的分离的。外界已经围满了虎视眈眈的妖魅,它们感受到了退出妖族的圆圆和阿氓诱人的修为还有脆弱的躯壳,正鬼魅的围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流下粘稠的液体。
在岛上,阿氓和十三做了一个交易。“你想知道关于什么的事?”阿氓问
“你有参与十多年前黑色星期五的战役吗?”十三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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