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什么,走到桌前拿起两页纸扔到对面,“自己看吧。”说话的对象是夏稚。
高航已经抢先拿起来,粗扫过两眼,脸上浮起一层惑色,“这么重要的项目,报价不是要经过你审核同意么?”
柯其峰摊摊手,满脸无奈:“审核的是我没错,”转脸意味深长看了斜对面那人一眼,“但发出去的不是我!”
这话的意味不难体味,夏稚的心重重一跳,一把夺过那人手里的纸,仔仔细细从头到尾通读了遍,满脸惊愕,“怀疑我吃回扣?!”
“证据呢?”高航的口气已带犹疑:依他对柯其峰的了解,如果事情没有影,他不会是这种表态。
柯其峰又丢过来两份材料,夏稚急忙拿起翻阅,片刻后,脸上的表情更加震惊:“这数据,不是我报的!不,应该说,我报的绝对不是这数据!这是被篡改过的!”抬头求证的目光投向柯其峰:“柯总,我那天跟你报的数据绝对不是这样,你知道的!”
高航眉头越锁越紧:“究竟怎么回事?”
柯其峰烦躁的拍着额头,“我说过了,数据你报过我不错,但是发出去的不是我!我刚刚已经查过你电脑里的底单,内容数据和这个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夏稚愣了十多秒,快步跑了出去。
高航揉着眉心,看去还没能彻底消化这一切,沉吟片刻,“还有其他证据么?”
柯其峰叹了口气,“已经去联系国内的厂商求证了,照他这个报价,没吃回扣是不可能的,而且数额相当高,相信厂商那边一定也有不满情绪,合作了这么多年,如果真有其事,应该不会跟我们隐瞒。”顿了顿,“只是,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不适合留在公司了。”
一阵空洞的静默后,高航终于恢复了淡定作风,开口语气清淡:“让他现在就停职,其他等厂商那便反馈回来再定。”说完,转身拉开门,迈着一如既往的稳健步伐离开。
夏稚接到停职通知并没有显得意外,看来是已经接受了现实,默默收拾了下东西就离开了。而接下来的情况,也没出现什么反转,下午产商那便就传来了反馈:夏稚的确给他们发过要求回扣的邮件,承诺只要回扣到位,就一定以高报价帮他们搞定这单!但如果有异议,就有被更换的危险。
到此,就算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了,怎么处理,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决策,却一直“拖而不决”,这就把柯其峰这个夏稚之前的“保/护/伞”推到了风口浪尖,但也只有柯其峰自己知道,他这是替人背锅,可以说是要有多委屈有多委屈!因为作为主要责任人之一,对这事他根本就没有发言权,而那个真正在背后主宰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这种状态维持了一个星期,脊背快被人戳穿的柯其峰终于忍无可忍闯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那个人看去倒是气定神闲,摆着一副“早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竟让风风火火的闯入者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夏稚的事,该有个结论了吧?”想了想,柯其峰还是选择开门见山。
对面的人收回表情看着自己的手指:“结论不是早有了么?”
“那就该处理啊!”柯其峰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玩这种文字游戏。
高总一手撑头,面露一丝淡淡的莫名:“你是他的直属上司,怎么处理,我不得听你的意见么?”
柯其峰真想一口老血喷到他脸上:这事,待罪之身的人能有明确立场么??而且,事发当天自己不就给出过看法了么?“夏稚,不能再留在公司!”
那人耸耸肩:“他现在难道在公司?”
柯其峰真的有种打人的冲动:“但这不是最终的解决方式!现在公司里舆论怎么样,你真不知道?我可不想再背这口锅了!”顿了下,“当然,该负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高航拉开抽屉拿出烟盒扔过去,“解解压。”
柯其峰:“。。。”到底没舍得拂他这好意,从盒里抽出根来,愣了愣,“没火。”
那人摊摊手,“我也没有,戒了。去外面借一个?”
柯其峰把烟塞回盒里扔回去:“想转移话题就直说,装什么大方?”
“他说,他需要点时间自证!”把烟盒扔回抽屉,那人终于出了句正经的。
柯其峰反应了好一阵,“他跟你说的?什么时候?”
“前两天。”并不在意对方话里的深层疑问,高航像在回答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柯其峰沉吟了下,“你相信他?”
“不是你一开始力挺他的么,现在怎么成了猪队友了?他要是没事难道不是对你最有利?”一句大实话。
柯其峰挠了挠后颈,“这么铁的案,能翻过来?而且,你相信他清白?”依旧是原先的疑问。
“你不信?”高航回以一个相同味道的问句。
柯其峰眉头松松紧紧了半天,倒回椅背叹了口气,开始娓娓分析。
这件事的蹊跷在于,一方面疑点很多,一方面却又证据充分!
虽然在这行业里吃回扣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则,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几乎堪称勒索的举动,实在说不上正常,尤其一端还是合作不久、关系尚不稳定的客户,作为一个在这行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人,轻率的出这种冒险举动,实在令人费解。当然了,柯其峰觉得,话也不能说得太死,“毕竟,欲壑难填,再说他如果因为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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