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折。
从上面的朱批可以看出少年是用了心,虽然那字迹模仿的有些生硬,所批的内容也稍显稚嫩,但是萧兮瑜只是稍加修改便印上印章,放在了一旁。
这一举动让一旁的容砚皱了皱眉。
萧兮瑜也听见了容砚身旁的那个系统久违的声音响起:“宿主,我觉得这补足任务我们恐怕也是完成不了了……”
有萧兮瑜在,容砚没有答话,那声音便又响起,明明应该是毫无情绪的声音,萧兮瑜却仿佛听出了几分愤愤,“这人绝对是专程来添乱的,上一个任务辅佐一位帝王已经失败,现在看他这样子,以后摆明想让谢子羿登位,补足的维护萧王朝统治的任务估计又得失败。”
“每次遇见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好事,之前的几个世界也是最后才堪堪拿到及格分数。”系统最后总结道。
萧兮瑜微微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缓慢而坚定地抽走了萧兮瑜手里的奏折。
“陛下就这么放心他?”容砚全然无视了在他耳畔说个不停的系统,随口道。
萧兮瑜不语,笑着等他看完。
随着容砚随手翻阅那些红色的朱批,面上倒是的确如萧兮瑜所料,闪过了一丝惊讶和动容。
“谢子羿很聪明,对很多事情的敏锐程度,恐怕现在的萧兮泽也比及不上。”萧兮瑜看着容砚面上的表情缓缓开口,“更何况身旁还有一个善武且绝对不会对他有不利之心的席泽。”
“他心中还存有太多太过天真的想法。”容砚放了手上的奏折,突然道。
“这不是还有你在他身边教他。”萧兮瑜挑眉笑问,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名满皇城的谋士,看着对方冷静睿智的眉眼打趣,“在‘这个世界’,原本被作为帝师培养的容家公子难道不能够将这璞玉雕琢成名器?”
“臣是有这个能力。”
容砚这话答得极快,偏偏面色平淡,不似自夸反而像是陈述一个极为简单的事实,惹得萧兮瑜几乎哑然失笑,全然没有想到记忆之中的那个容砚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而下一刻,萧兮瑜便已然忘记了该做如何反应。
容砚突然笑了。
他本是皮相精致,冷下脸来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只有平日里端出温润的笑容才由那文人学士的气质遮盖了些许,只是这一笑与往常却又是不同。
在萧兮瑜的印象之中,在这个世界之中,容砚从未这般笑过,带着些许如同孩子任性一般的顽皮,反而鲜活了本就精致的五官,带上了几分魅意。
“但臣不会教他。”容砚斩钉截铁的几个字带着一种全然不在意的任性。
“跟随齐王是他身上有臣所需要,现在齐王败了,如果这个帝位上坐的不是陛下,那么这个皇位这个国家这个天下由谁来管,将会如何,便都与臣全然无关。”容砚缓缓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显然是真的不在意。
萧兮瑜静静地听着,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容砚倒也是毅然回视,眼中并没有丝毫的作假,似乎昭示着他的所言非需。
见萧兮瑜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容砚又缓缓补充道:“我曾说过我会陪伴在你身边,便也只会在你身边。”
容砚的话中带着真心不假,不管是那日还是今日,萧兮瑜听在耳里,眼中神色却是极淡,他突然笑了,与平日里平淡的面色不同,此时的笑容极浅却带着几分暖意,仿佛柔和了原本略显苍白冷漠的面容,带来几分春暖花开之意。
这下愣住的换成了容砚。
“好,那阿砚便伴在我身侧。”萧兮瑜似是心情极为愉悦,少有的提起了那个本不该在这个世界再次提起的称呼。
也似乎随着这一个称呼,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反而多了一层亲近,就连容砚也柔和了面容,似乎想起了一些过往。
又仿佛在这一刻,两人只是无数个世界一同走来的他同容砚这个人,不是与那位任务执行者,亦不是与丞相容砚。
无形之中两人之间仿佛多了点以往的默契,却又似乎少了点什么。
却是此时,萧兮瑜突然咳嗽了一声,随即越演越烈,似乎全然停止不下。
容砚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上前,那急切的关心作不得假,他虽不精通医术却是略懂一二,只是这一简单的把脉却是惹得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只是小小的风寒。”萧兮瑜笑了笑,倒也没有抽回手,你也看出了,我的身体并无大碍,话是如此,他的咳嗽声却依旧没有停止,看上去却也不像是一场简单的风寒。
比较容砚的略懂皮毛,萧兮瑜却是精通医术的,为了保养那一双没有知觉的腿,他倒是极为清楚自己的身体每时的状况,也对于此时容砚把脉的结果极有把握。
容砚把脉的结果自然是一切正常,如同萧兮瑜所说,只是染上了不重的风寒,稍加调养便好,即使那样子看上去更像是重病难愈的染疾者。
容砚皱了皱眉,似是有些怀疑。
萧兮瑜却是没给他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反而是将身上随身携带的一副药方递给了容砚,道:“我双腿不便,身体自然是虚上一些,染风寒早已是常事,这有太医给的方子,很早便是按这抓药,服上几日便会无事了。”
容砚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方子。
萧兮瑜的药方上字迹潦草却也极为好认,正是宫里最具盛名的杨老太医的字迹,这方子似乎也方了些许时日,有些字迹都是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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