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气。”
“我不知道他是你丈夫。”
林有真转过身不欲与她对视。未见到人时,想象责难、怪罪,她统统可以承受,可此刻唯有眼泪在打转。
千万要忍住啊,她对自己说。
苏时雨自然见到她眼底的悲伤,她以为她的出现是因为周瑾。
她的悲伤令人心悸。
苏时雨不想控制,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不喜欢你和别人在一起喝酒,那么多人外表衣冠楚楚,内里不怀好意。”
“刚才我不敢看你,一来是你工作时间,你装作不认得我,我会难过;二来,要是多看你一眼,我都想咬你。”
“别人?”林有真难以置信。
“嗯,别人。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是个爱你的女人。”
林有真心底翻腾起一股说不出来的苍凉和感动。她的身份尴尬,苏时雨亦是。中间的阻隔何止千重万重。别说什么爱可以战胜一切,有战必见血,这样的爱情必然艰难而沧桑,再聪明再大度都要吃足苦头。
她转身回抱住苏时雨。
去她的职业、去她的家庭。统统见鬼去。
第19章 第十九章
苏时雨随林有真回家。房子不大,**净整洁的两居室。一间日常居住,一间屯放衣物——以供随时变成另一种气质。屋内没有花俏装饰,陈设寥寥,空空落落,好像住在这里的人随时会走。
只有挂在客厅一角的大沙包颇为醒目。
林有真烧水泡茶,苏时雨脱去外套,好奇地打量这处居所。
没有电视,只一套音响,书架靠墙站牢,满满当当。最上层有一张林有真与一只黑猫的照片,照片后是竹制方盒。
相片里的林有真笑得天真,是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人。苏时雨不禁要想,是什么让这个女孩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个方盒……
“这是玛格丽特,盒子里是她的骨灰。”几分钟的功夫,林有真已完成洗脸换衣服的工序。
她在家中是什么样子?眼前的样子,平日同苏时雨在一起时的样子。
“玛格丽特死时只三岁,我伤心欲绝,终日自责。就在那时遇上哑姐,她说指我一条幽深黑暗之路,永远是头又永远走不到头,时至今日。”彼时她爱茶花女,给小黑猫取名玛格丽特,一语成谶。黑猫早逝,她则与茶花女做了同行。
苏时雨恻然。
“哑姐说当初我入行的原由很可笑。”换做别人,兴许她也会觉得可笑。
“不,你真的爱她,把她当作家人。你无法接受她的早逝。我只觉得有爱还有心疼。” 苏时雨吻她,有一点点的娇憨。
林有真笑了,“想亲我不需要找理由。”
“那让你收留我,是否需要理由?”
收留?苏女士说得这般可怜。
她一时不语,苏时雨佯怒,“怎么,不方便?会有旁人上来?”
“不不不。没有旁人,只有你。”刚入行时她也和苏时雨一般想法,为免麻烦,她打算隔一段时间搬一次家。然而从业这些年,她只在被丧心病狂的张泽袭击后换过住处,自那以后就长居于此。
苏时雨惊讶,这是为何?她自己都不只一次想要一探。
林有真微笑。“可能别人没有你神通广大,也可能此处并不顺路。”
这年头出来玩的女性都很精明,所知所求目标明确,她们要的是被爱的感觉,而非爱本身。她们希望吸引别人的心神,让别人为之倾倒,很难对别人真的有兴趣。更何况,她们深知,贸然探访若有别人在,吃亏的都是她们自己。何苦做这种事情。
再者,如今的人戒备心强,互联网与黑科技又委实发达。谁晓得一个不熟悉的地方会不会有针孔摄录机等物。昇社信誉再好,也敌不过莫测的人心。
哑姐曾说,过去的同行还需要定时搬家,那时的女客最喜突然探访,一则好奇,二则好体现自己的特殊。
现在的女性则现实清醒许多,她们可作千种身份,有万般面具,时辰一道,立时变成不同样子,从不混淆。
连每一种身份所投入的感情亦是称量精准,绝不泛滥,绝不搞错。
这等功夫叫她们这种专业人士也佩服的很。
但苏时雨不同,她兼具天真与善,她是可人。
“嘿,这位美丽的女士,你可知什么是羊入虎口?”
“我只晓得什么是引狼入室。”她答。
她还如此可爱。
谁入谁又有什么重要,反正夜是如此漫长。
浴后,两人依偎在床上,感受着彼此的身体,感受体温与言语不同的交流方式。确定的爱,使一切充满了魔力,世间的万物、阻隔似已不再成为问题。只要彼此存在,就是适合,是天时地利人和。
林有真闭上眼睛,苏时雨吻上她的唇,她伸手摸她的面孔,她的双颊,她的手指划过她的皮肤,她的睫毛。之后她再一次地亲吻她,脱去她的睡衣,也脱去自己的,直到完全赤诚相对。
苏时雨低下身子,让自己的**房轻轻摩挲着她的**房,似嬉戏。林有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充满期待地回应着。
她缓慢地亲吻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一遍又一遍,听着她难以抑制的轻柔的喘息,直到她再也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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