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先生,”非莫对北门掬打了个招呼后,将木盆安置床边,将干净的布帕放进水中,道,“我便要给少主子擦拭下身体……你,且回避一下吧!”
北门掬不知想到什么,好半天才迟钝地看向非莫,并没有因他的话出去,而是问道:“当年,少主子接受蓝苍族族长的仪典,说也是自己的血,祭典神台的?”
非莫当时也在场,自然记得,点头道:“正是……这回要不是苍禾准备的‘神之恩赐’,少主子的身体怕是恢复得更慢。”那种奇怪的液体,说来倒是对改善净念的身体极其有效的。
北门掬了解地点头,遂便离开了净念的营帐。想到净念之血的奇特效用,或许……也是和蓝苍族族长一系的血脉有些干系?当日他承诺要誓死跟随这少年时,索翰华就特意嘱咐了他,除了教导与辅助净念外,也要多加留意他的身体状况。
前两日,净念分了两天,抽取了血液后,便大多时候,陷入昏睡状态。曲默给看了他的状况,说是无性命之忧,但北门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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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殿下?”一旁守夜的净明,正困得要打盹时,被床上忽地坐起身的少年惊了一跳,随即是高兴,“你醒了!”大喜之后,他便连忙起身,想要去叫人。
“咳……”
净明身体扭曲地半跪在地,头被迫地抬起,愕然地瞪着掐着自己喉咙的人。想要询问,却根本无法发出声。颈部压迫的力道极大,让他眼前发黑,而少年散发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少主子!”及时感知到帐内一点动静的非莫,立刻进来,见到眼前的情况,大惊之下,抑制着慌乱,只道,“您……手下留情,他是净明公子……”
这一席话,蓦地惊醒了神智。
净念欲要拧断手中脖子的力道,骤然松了下去,净明跟着便重重地摔到地上,还大张着嘴努力地吸气。而床上人还是保持着那种戒备的姿态,全身的气势毫不收敛,冰冷的眼神从净明身上转到僵立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的非莫身上。
少刻,净念抿紧嘴,全身放松地躺回,面无表情地望着帐幕顶端。
非莫松了口气,谨慎地注意着床上的情况,边小心地走近,将仰在地上的净明拉起来,护送到靠近门口的座椅上。待安置好受惊吓的人后,非莫试探地问道:“少主子可觉得身子不适?”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没人知道躺着纹丝不动的少年,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净念喑哑显得粗糙的嗓音才淡淡响起:“我……怎么了?”
这人大概是恢复了正常,非莫微松了口气,答道:“您之前为救那几个重病人,抽了血液,便体力不支昏睡了。”
“病……人?”
非莫察觉到一丝异样:“少主子,您……不记得了?”
净念却没回答非莫的问题,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似是缺失了一段记忆,而体内渐被掌控的复苏的力量,此时正在翻涌,似急要破樊笼而出。遂平了平气息,他再次问道:“我出了何事?这里是哪里?”
非莫压下心里的惊异,连忙将前后缘由解释的清清楚楚,又怕这人忘记了更多,便从年初的战事开始说起。
净念打断了对方的解说:“我知道了。”看来他只是最近病瘟的事情忘了。
“那属下这便请曲默来给你看一下?”非莫问道。
尽管察觉到这位少主有些不对劲,他还是很好地控制住情绪,只做该做的事情——或许,他该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主上了。
“不必,”净念压下不适,他自己清楚自己的状况,“弄些食物。”腹中尤为地空虚。
正这时,帐外传来急报。
非莫轻皱眉,正欲阻止门外的人,却听净念吩咐:“进来!”
“左将军一部被隐匿在涵山的敌军引诱,中了圈套,”自从净念正式参与军营事务后,凡大事件,大将军都开始与他一起商讨,“那一部乃我凉州最精锐的将士,如今他们已陷入困境不得脱出,而敌方近万人似乎打着拼死的念头,与我方僵持……”
净念撑起身子,彻底平复了躁涌的气息后,才睁开眼,望着焦虑的将军:“合笼阵?”
大将军显然吃了一惊,没预料到这人猜出,遂点头:“怕是,他们清淤中了我们的计谋后,便反利用了合笼阵,苦心布下这一个局。今日若非南地有异况我方至少会有两部的人落入陷阱。”
净念静默。
合笼阵,作为战场上断援、困敌最厉害的一种阵法,虽然布局之时耗费人力与功夫,需要天时地利,却一旦成功,便是易守难破。
大将军话语里的含义,正谓之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但若不破阵,那便是双方僵持至死。
便是当下北庭军派出支援,约莫只能再抽调出不足两部的人手了。何况,援助之行动亦不可贸贸然,用合笼阵困着己方的将士,显然有圈套之嫌。
如今凉水城尚不稳定,内有病瘟肆虐百姓闹事,外有敌军虎视眈眈。
大将军的顾虑,净念也是心下清明。
帐内,将军、军师们,俱是神色凝重,拿出好几套方案讨论起来,却都被一一否决。折损最少的办法就是,依靠那一部将士们自己的力量,拼出重围。
净念慢慢地吃完了一碗清粥,腹中暖和充实了后,又不顾曲默的劝阻塞了一块不算美味且硬邦邦的甜糕。
“一刻钟后,我会亲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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