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在一片萧瑟的清冷的风中看着母亲干枯的容颜,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与一丝伤感,她这一病,我从此再也不欠她的了。母亲的头发好像更短一点了,在医院里,大约是护士帮她剪得吧,倒是显得很j-i,ng神。气色也一点点好起来,带着一点点的笑容,但是却能看得到她眼下的青紫和更加尖凸的下巴,不知怎的,眼泪刷拉拉的滚了下来。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说不出话,一个劲的哭泣,她抚了抚我的头,于是哭得更加厉害,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偎在床上不起身。嗓子很疼,眼睛也酸的涨着,睁不开眼,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我,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许久,终于,我起身,走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了。从前都没有注意到,春天的花是没有叶子的,只有一簇一簇的绯色的小花堆在灰褐色的树皮上,虽然好看,可不免有些孤单凄凉。傍晚的初春,凉的入骨,不知名的花,大约是杏花,也许是梨花,映着有些灰蒙蒙的天色,竟是有几分绝色。一阵花香吹醒站了许久的我,裹紧身上的黑色风衣,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
这天晚上,不知怎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家很是高档的酒店,装潢很是不菲,只是梦里一切都透着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道,让人有些作呕。我猛的从梦中醒来,真的在这家酒店,原来一切不是梦,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流出几滴眼泪。
屋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下我一个。天已经大亮了,窗帘被拉开了一半,透出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窗外面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屋里安静的让人害怕。静静地品着苦涩回甘的香茗,小茶杯不济事,只好牛嚼牡丹的用茶壶喝,一口一口的不停嘴。看着墙上的画,反正也看不懂,却还是要挂上去装作高雅的样子,就像是有些事明明了然于胸,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林先生,陈先生已经走了,这是早餐。”
“谢谢。你出去吧。”努力塞下一个蒸饺,喝下不知道什么做的美味汤羹,胃里却一阵恶心。对了,还没刷牙呢。冲到卫生间,在一阵轻柔的音乐声中,对着镜子的我孤芳自赏的洗漱完毕。继续狼吞虎咽,吃着吃着突然意识到一阵不甘,于是又一小口一小口的开始咀嚼,一直吃着,直到所有的东西都吃完,胃被塞的极满,打了一个嗝,才扶着秋香色的木墙板回到床上。
就这么一直在床上坐了好久,感到有些累,便眯着眼睛睡了,不曾想竟真的睡了过去,还睡了好久。醒来时墙上的表已经走到了一,想来已是下午了。走进卫生间,想洗漱完后出去,却看着镜子看了好久。镜子里的我,圆长的脸,眉眼和母亲极像,却又有父亲的影子,看起来是极j-i,ng致的。只是,莫名有点烦躁。
出了酒店,外面还是有些冷,清风吹过一阵激灵,旁边有人帮我披上了一件黑色绒布外套,很是暖和。转头谢过周到的服务人员,由着司机载着去了医院。
母亲的身子一天天见好了,j-i,ng神头也很不错。手臂和大腿可以简单地活动一下,只是吃穿还是需要人伺候。不过好在医院里吃穿不愁的,倒也没什么大问题。陈生也会经常来看她,她们总是可以有话说,也不知有什么好说的,那么多年没见,谁知道谁又变成什么样了。
“你陈叔叔今天没来?”母亲抬起头问我,手里是一些闲散的衣服。她的脸一点点的丰润起来了,虽然还是有老态,可毕竟病气少了不少,整个人年轻了许多。
“他今儿没来?许是有事,那么大个家当,总要有忙不完的事。”我拈起一块绿豆糕。
“你这孩子,他给了你一份那么好的工作,一点都不尊重别人。”她不清不淡的说“若不是他,哎,也是,那么大家业。”
“他给我工作,可活还是我自己干的,我又不欠他的。真是!走了。”裹上一件大衣走了出去。
一个人看着外面浅紫色的天,有些y-in冷,空气灰蒙蒙,s-hi漉漉的,不由得裹紧了衣服。我走在以前母亲回家要走的一段路,这条偏僻的路,很宽敞,却没有多少人。大约是离市区远,到了晚上就没有行人了,只几辆飞速前驰的车,嗖的一下过去。
往西一直走,大概一两公里处有一所学校。从前的学校都在市区里面,后来的就都盖在靠近郊区的地方,一是地皮便宜,二是这里更安静,学生不会太分心。走着走着,路灯亮了,这个点儿,应该正赶上学生放学。不少市区的学生选择走读,其实离家不算近,可是就是要大早上的起来赶到学校。也怪学校,宿舍里用水不大方便,只有一拧就来的冷水,没有热水,本地学生大多娇生惯养,何况冬日没有热水暖气,夏天里没有风扇空调,整栋楼是都成了老式的筒子楼,十分讨人厌。于是便在晚上的街道上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学生骑着电车,风似的一溜烟向前冲去。
只是这路上却只有少的可怜的几个人,路旁开着春日里的紫荆花,混着碧色的叶子在路灯下有些怪,倒让人想做首诗。碧染烟萝无限恨,半晌只得了这一句,于是只好作罢,继续向前走,看着路灯一盏盏亮着,在路上形成一道黄白色的光路,很是美。
路北边是一大片开发中的地皮,大概要新建小区。可是迟迟没有动工,路旁长满了草,又被路边分割人行道的绿化带隔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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