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阿福和敕棍有缘分,这缘分是敕棍主动捏出来的。
阿福心说可以啊,看来我还是有点剩余价值,以至于你在警局撺掇我还不够,一路追过来也不嫌累。
但阿福态度还是很好的,他表示我不是,我没有,我刚就以为是一张餐巾纸我擦嘴巴的,真没意识到是您的电话号码——阿福立马战战兢兢地弯腰去捡,就怕有一帧画面触怒了敕棍。
敕棍一把抓住了他。
“别那么假,我他妈看着你丢的。”敕棍说,也不等阿福回应,一发力便把阿福彻底拽起来。
现在阿福感到委屈了。
他真是不应该去那个地方摆摊,怪不得都没人去摆摊。原来这是两边势力相互挑衅交换定情信物或下战书的地方,这敕棍也实在不厚道,摆了好些日子了也不告诉他。
阿福不吭声了,低头默默站在敕棍面前。
他以为敕棍下一句便是“带我去你家坐会”或者“我还有点事情需要你带路”之类的看似友好实则威胁的话,但阿福杵了半天,却听得敕棍一声轻笑。
他说怎么的,你他妈忘了你的小推车你不知道?你不领回去,明天我们吃什么早餐?
这么一说,阿福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走回来的时候总觉着一身轻松,原来是他把自己最大的行李给忘了。他的小推车还放在警署的后院,如果箱里的包子没被分完,现在大概也已经冷了。
他连忙道歉,说自己吓蒙了压根没意识到,今早看到那玩意实在太刺激了,往前二十八年没那么近距离地观赏过,一时大意警官多多包涵。
敕棍也不跟他废话,拍拍他的背让他跟上。
阿福的小推车已经送到了街道的尽头,孤零零地像一个没家长接的小朋友。
阿福又继续地跟警官说抱歉和谢谢,顺带再问敕棍明早想吃什么,是包子还是饼,他多弄两个,把中午晚上的都包了。
敕棍站在街道口停了一会,眯起眼睛左右扫视了一下环境,几秒之后,扭头看向阿福。
他问——“你住哪一间?”
阿福指了指不远处冒着烟的平房。
“你家着火了?”敕棍的眉头皱得更紧。
“不是,是我朋友正——”阿福说到一半,话锋一转,“正煮饭。”
敕棍若有所思地看了阿福一眼,轻笑着摇摇头。他大概是看得出阿福在说谎的,只是这个小谎话无伤大雅罢了。
这是阿福第一次见到敕棍的笑容,虽然有皮笑r_ou_不笑的嫌疑,但还是让阿福也跟着笑起来。
敕棍是个好看的金豺,这是那一瞬间出现在阿福脑海里的想法。他有着浓密的眉毛,深陷的眼窝,硬刺的胡茬,以及——好吧,嘴唇有点干。
“我明天早上不去警署,中午才去。”敕棍笑完,突然说道。
阿福愣了一瞬,刚想接话,敕棍又说——“你等得到中午吗?”
“等得到。”阿福脱口而出。
敕棍点点头,继而举步离去。但还没走几步,阿福却再次叫住了他。
“我不是故意丢掉你电话的。”阿福强调,他认为自己还是要再次申辩一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敕棍回过头来,“你别担心,我的意图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敕棍说完又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但他没有再留一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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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所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福在三天之后才听骆驼说起。
其实骆驼没有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他自己大概也在毒品中把那夜的纷争抛诸脑后。他清醒的时间不多,而不清醒时基本感觉不到疼痛。所以当他后背的伤口因换衣服暴露在阿福面前时,那深深的疮口已经发红化脓。
阿福赶紧抓住他的手臂,问他后面怎么回事。
骆驼想了几分钟,继而蹦出满嘴的*殖器。
他说前天吧,大前天?还是昨天?妈了个逼的给红鹫搞的。我他妈就说他们没走,不知道在哪蹲点。
“本来大家玩得正高兴,也不知道值岗的是不是也嗨了两口,_ai的几只红鹫直接杀进来。”
阿福一听,一惊,赶紧追问——“你们也杀了红鹫还是金豺是吗?我前几天问你来着,你还记得吗?”
骆驼当然不记得,他说什么j巴杀了金豺和红鹫,“他妈的他们干掉了我们五六个,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狗屁都不知道,妈逼的给弹片擦了一下,那娃估计直接死肚子里了。”
阿福咬了咬牙,拉开抽屉给骆驼上药。见着骆驼又开始骂粗话,阿福赶紧制止住他,说你跟我讲然后——“然后你们是不是也抓了他们的人?”
骆驼挠挠头,被药酒一刺激哆嗦一下,龇牙咧嘴,他说好像吧,好像是有个落单的,妈了个逼的才抓住一个,我他妈要没嗨大,我见一个毙一个!
得到确切的答案,阿福啪地一下把酒j-i,ng放下。
骆驼也微微怔神,说你怎么的,你也想干掉俩?
阿福抹了一把脸上的油,忍不住骂道——“你们干掉就干掉,他妈的五马分尸了堆我摆摊那地,我他妈都给金豺抓去问话了你知道不?我他妈都快吓得给人跪下了。”
骆驼听罢消化了一会,看着阿福额头青筋暴起,好半晌才明白阿福纠结啥。他眉头一皱,把阿福稍稍推开,“肢解了?”
“是啊,都他妈能做我包子馅了。”
“你看到了?”
“废j巴话,老子还是第一个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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