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遇到得好。”
“为什么啊?”
老田略一沉吟,原本不打算说的,又怕不说等下添乱,只得压低声音告诉他:“我们得到过消息,风亭的这个年轻人不是省油的灯。他是为数不多从‘堂口’活着出来的……你干的是刑警,你应该也知道‘堂口’是什么地方吧?”
闻言,程峰脸色微变。
坊间有句话:宁做朝廷苦逼的劳改犯,不做江湖堂口的一缕魂。
程峰面色煞白。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他明白,他太明白。虽没亲眼见过,传闻已足够将他震慑。
老田隐秘一笑:“他能忍着,忍到活着走出‘堂口’,你想,这会是什么样的人?”
忍得了旁人无法忍受的虐,狠得了十年不晚的杀心。能忍能狠,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年关将近,警察循例查访是常事。碰上国家专政机关,寻常的酒吧和夜店哪个不是点头哈腰、递烟叫爷?唯独风亭是一个例外,有唐涉深这样的背景,就足够有资本做到一个“傲”字。
负责风亭会所日常事务的韩慎陪同老田一行,微笑着介绍了一下这一年来的营业内容,对老田等人提出的问题也一一细致解答。最后,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以良好的姿态配合老田一行做做安全等方面的突击检查。
一行人正走进一间vip包厢,韩慎推开门吩咐里面的人道,“几位警官例行检查,各位请配合……”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走在一行人最后的陆凉风,忽然一声棒喝:“干什么的?!”
被喝住的人没被她吓一跳,一旁的韩慎、老田、程峰倒是被她吓了好大一跳!老田年纪大了,被这一声棒喝吓得硬生生哆嗦了三下,心想这姑娘家平时闷声不响地像个葫芦,一说话怎么像个大汉一样中气十足!
其实说起这一招,陆凉风还是从武侠小说里学来的。
昔日有一位名动八表的六扇门宗师是这么教育自己门下的捕快的:捕快抓人,最重要的当然是证据,但若是没有证据呢,那就是气势!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朝对方中气十足地吼一声“干什么的?!”,震得对方魂魄未归位之际自身就已在气势上站住了脚。
捕快,这个工作到了现代叫什么呢,就是警察嘛。陆凉风在情字路上不太开窍,可是在抓人这一方面倒像是天生神力一般开窍得恁早!这一声壮汉似的大吼,即使没吓住对方,也把对方的反应能力震得短路了一分钟。
被陆凉风喝住的是一个醉鬼,正摇摇晃晃地靠在走廊的一端,醉眼朦胧,眼中那一道阴骛的警惕性却丝毫没有放松,正阴沉地盯着陆凉风。陆凉风走过去,掏出证件在他眼前出示了下,声音平静:“警察,配合一下,搜身。”
“警官,”酒鬼笑笑,“礼貌一点也得说个‘请’字呀。”
陆凉风面不改色,“请配合,搜身。”
酒鬼似放松了一口气,“这么讲礼貌的警官,我不配合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啊……”
话音刚落,一记凶狠的劈刀手已漫天漫地朝陆凉风的肩胛骨砍去!
幸好我们陆警官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良民,目光一怒之际已抬手用力挡住了这一记进攻,同时不忘顺手一记‘溜身摸索’,二人过第二招时陆凉风已凝神晃了晃左手从那酒鬼身上搜出的一包违禁药,还不忘礼貌,“请跟我们走一趟。”
身后忽然传来程峰的叫声,“陆凉风——小心!”
程峰箭步而上,一手劈落忽然从旁窜出偷袭陆凉风的醉鬼同党。然而下一秒,“哗啦”一声,身后却传来玻璃酒瓶应声爆碎的声音,程峰解决掉一个,急忙扭头问:“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就已看见陆凉风挡在他背部的右手臂,为他挡掉一记绝杀,也为他付出了一定代价。
隔着衬衫制服,陆凉风动了动手臂,散落了满手的玻璃碎渣,点点血迹,慢慢渗透衬衫袖管,正一滴一滴缓缓掉下来。
程峰顿时连心跳都漏掉半拍,“凉风你!你为我挡?!”
与其说程峰被陆凉风受伤这件事而震惊,不如说他更被平时闷不吭声般的陆凉风关键时刻却会跳出来保护他的举动所深深感动了!
战友啊,这才是患难见真情的好战友啊。程峰同志感动得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陆凉风——!”
我们陆凉风同学挺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程峰一颗红心在跳动,话也说得很直白,“我……我感动啊!”
哦,这样。“应该的,”陆凉风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他一眼,同样把话说得很直白,“把你衬衫袖管撕下来,我要止血,挨了一刀我还是挺疼的。”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拎着医药箱的骆名轩医生走入房中,微微笑着,向坐在床头的陆凉风打招呼。
闻言,陆凉风抬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所有人那样,眼里依旧平静无波,只点一点头致意,“你好。”
骆名轩放下医药箱,“来,我看看。”
用医用剪子剪开她的衬衫袖管,骆医生眼神扫过这个人的这个手臂,即便身为人民医生早已见惯生死,但触及这样一个女孩这样血肉模糊的伤口,骆名轩仍是不禁皱了皱眉,“女孩子,就不应该当警察,被人这么打,受这种苦。”
“也不是,”也不知陆凉风当真是不痛,还是痛得麻木了,旁人只见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叫过一声疼,甚至现在,还有力气反驳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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