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是他们公司的行为。他们既然能策划这件事,也一定能策划好一场谋杀,而有这种能力的人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要避开和自己有任何瓜葛的地方。也就是说,就算没有偷拍,他们也不可能在这里行凶。”
吕志平低头沉思这番话,他不得不承认,赵复之说得确实有道理。
“反倒是这个物业经理,敲门不应就去扒窗户,这种事非常反常。首先物业公司不会随便去敲住户的房门,他们一般都会通过电话和业主联系。他们更不会去扒住户的窗户,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这个物业经理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就是两种可能。第一,他是借机偷看,你也说了,死者是个年轻姑娘,这种可能是绝对不能排除的;第二种呢,问题就比较严重了,这个物业经理有可能当时已经知道发生了凶杀案,他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促使尸体早点儿被发现。”
吕志平倒吸一口凉气,一时脑子都有点儿转不过弯来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说明这个物业经理不太可能是凶手。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这件案子就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了。”赵复之稍微喘了口气,“再说说开关上的那枚指纹。你是不是觉得凶手行凶的时候戴了手套,不应该有指纹留下来,所以开关上的那枚指纹应该不是凶手留下的?”
“对,我是有这种想法。”
“可是你忘了还有一种可能。死者是被人掐死的,这种死法本来就比较麻烦,受害人一般是先窒息昏厥,然后才能毙命,更何况死者当时可能还被下了药,失去了反抗能力,也许连意识也失去了。所以凶手要想成功,必须搞清楚受害人是否已经死亡。你想想,怎么判断一个人是死还是没死呢?显然是试试他还有没有呼吸。所以不能排除凶手在作案后摘下手套试探受害人是否还有呼吸的可能。你想一下,凶手摘下手套试探了一下死者的呼吸,发现死者已经死亡,便顺手关灯离开,这样凶手的指纹是有可能留在开关上的。”
吕志平思忖片刻:“这样说来,凶手其实不是个特别谨慎的人?”
“有可能,尤其是在行凶之后,凶手一般来说都会变得比较兴奋,而且急于离开现场,确实会忽略一些细节,很多行为都不会像行凶之前那样缜密。”
“也就是说那枚指纹确实有可能是凶手的?”吕志平不觉兴奋起来。
“确实有可能。”赵复之表示认可。
“那死者的家人那边,我忘了什么?”
“死者的家人那方面,可能和案子本身真没什么关系,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你一直在说死者的父亲对死者不好,这么多年来死者的哥哥都跟她有联系,死者一直在给她哥哥汇钱。但你忘了死者家里还有一个人,就是死者的母亲。死者的母亲在家庭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这点我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死者的母亲……”他回忆了一下,“治保主任说过,好像是半身不遂了。”
“嗯,死者给她哥哥汇的钱有没有可能是给她母亲的呢?”
“这还真有可能,”吕志平有点儿迟疑,“治保主任说过,他们家的钱基本上都是死者的父亲把着,连死者的母亲都不能碰。”
“我觉得兄妹再不亲,作为哥哥的,帮妹妹办事,也不该朝妹妹要钱,而妹妹对哥哥再感恩,也犯不上不断给钱,除非这位哥哥真的一点儿收入来源都没有。但如果死者是通过哥哥给母亲钱,这些是不是都说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死者的哥哥私吞了死者给母亲的养老钱。”
“那这样的话,死者的哥哥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行凶的动机了。”吕志平似乎是在对赵复之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确实,如果说死者哥哥的这种行为被死者发现了,那这个哥哥也完全有可能行凶灭口。”
吕志平摸着自己的下巴:“确实是有这种可能。”
赵复之趴着说了一大堆,不免有点儿亏气:“嗯,你自己考虑,这是你的案子。”
“谢谢师父。”吕志平兴奋地站起来,“我走了。”
“走吧,赶紧回去吧。”赵复之摆摆手。
吕志平退出房间到了走廊上,赵复之做了两个深呼吸,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两个人几乎同时皱了皱眉毛。
半路上,吕志平接了个电话,是方小洋打来的,告诉他有新发现,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到局里。
吕志平顺口说了个“十分钟之后到”,便把电话挂了,现在他心里有了底,但又不免有些焦虑。
回到局里,秦玉、王盛、方小洋都围拢过来了。吕志平不慌不忙拿起茶杯:“等会儿,别着急,我先喝点儿水。”
他从办公桌里找出茶叶,抓了一把扔进茶杯里,倒上开水,盖上杯盖,却并不着急喝了,而是按了一下电脑的电源,然后往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靠,惬意地说:“行了,一个个来吧,秦玉,你发现什么了?”
“死者前门的摄像头不是一直开着的,案发的那天早上摄像头八点一刻被关掉了,后来一直没开过。”
“崔德富敲门扒窗户都没被拍下来?”
“对,这绝对有问题。”
“确定不是拍了视频被删了?”
“确定不是,这一点在监控系统里有记录,绝对不会搞错。”
吕志平微微点头:“确实是有问题,这个崔德富现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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