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蓝天还没下班,刚好遇到严薛休息,正在家洗衣服。她学护理的,中专,实习就追着蓝天过来随便找了家私人医院上班。
他们的屋子租在顶楼,本来是房东在楼上搭的违章建筑,住的地方只有十来个平方,外面的平台倒很大。蓝天不晓得从哪儿偷来的可口可乐的大伞放在中间,下面摆了两张桌子,严薛给我说,田益加经常过来喝酒,有好几次喝太醉了吵到了房东,差些被赶走了。幸好蓝天天生嘴巴甜,把楼下那位六十岁的老太太哄得特别开心,老太太也不大忍心赶走,索性由着他,只叫他频率不要太多就好。
严薛和我们一边吹牛一边晾衣服,纯白的床单散发出洗衣粉的香气,她那般模样还真像是个居家的小媳妇。赵芳艺和严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在一旁无聊玩纸牌。五点左右的时候,严薛开始着手做饭,赵芳艺屁颠屁颠围着人家转悠,嚷嚷着要学个手艺也给我做三两道好吃的菜。蓝天估摸着六点左右的时候回来,油腻腻脏兮兮的一身,整张脸脏的只剩下两只眼睛在骨溜溜的转悠。瞅着我四四六六坐在他床上,激动地朝我扑过来,丝毫不担心会把我的白衬衣弄脏。
严薛是个手脚很利索的姑娘,立马将我和蓝天的脏衣服拔下来洗掉。大热天的,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坐在天台吃饭喝酒,聊天。晚上,赵芳艺拉着严薛说是回家睡,把屋子留给我和蓝天,我们欣然接受。喝了两件酒,脑袋开始晕晕乎乎,索性从凳子上坐到地上,最后躺在地上。蓝天说他在修理店如何如何辛苦,严薛如何如何好。我一边听一边喝。他要我说我最近发生的事,我想了阵,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特别枯燥,就挑了最后一点说:“也没什么,就是期末考,考了个年纪前十。你晓得吧,那老陈看到成绩单,吓得哦!”
蓝天一听,开始锤我:“行啊小子你。”哈哈笑了两声沉默了下来,又摇了摇脑袋:“我们真是越来越远了。你以后是要读书的。我们,估摸着就这么了。”
我想岔开话题,脱口而出问道:“田益加呢?最近怎么样?”
蓝天有些吃惊看着我:“我一直觉得你特别不待见他,没想到你会主动问他。嘿,不就那样,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估计《古惑仔》看多了,整天想着打打杀杀。在北门那边收了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子做小弟,真以为自己是大哥了。上个礼拜又进了一次派出所,半夜三更还是我去保的,估摸着废了。”说完顿了顿,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我:“小北,其实哥们觉得挺对不住你的,你一直不待见田益加,以前看着我的面你也压了不少气,挺好的。”
我打着哈哈说道:“两兄弟说这个干嘛。”
晚上躺在床上聊了半天,蓝天问我:“小北,以后你出去了,会忘记弟兄嘛?”
我说不会。他转过身抱着我:“其实这半年,我挺想你的。一想到我们是要走不同路的就特别的难受。”
他说这话说得我特难受,强忍着拍了拍他肩膀:“干嘛呢,真天天和严薛在一起连性格都变女的了,那么腻歪,真受不了。”我嘀嘀咕咕在他耳边说了些个安慰的话,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晃了晃,确定是睡着了。僵硬着身子让他搂了一夜,特别难在。
那一个多礼拜我就和蓝天厮混在一起,喝酒抽烟,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田益加曾上来过一次,见到我一副大哥的派头,y-in阳怪气说了些以后是的大学生什么的混话。蓝天见我脸色不好,又赶紧出来打圆场。那个时候能用bb机已经很不得了了,田益加居然摸出了个大哥大,牛逼哄哄的在我们面前对着电话骂去骂来,后面跟着两个十三四虽的小子,对他是毕恭毕敬的。闹腾了会,我没吭声,倒是蓝天有些气了:“田益加,你在我们面前牛逼哄哄个什么劲。有意思吗?”
蓝天和我都是很少发火的那种,田益加见蓝天发火,立马闭了声。嘿嘿干笑两声,瞅着我:“我不是见好就没见小北激动嘛。”说完举着杯子对我说:“小北,两弟兄赶了这杯。”
☆、青葱岁月(5)
我坐在他对面,抬起杯子朝他笑了笑:“田益加,你觉得哥们几个聚聚,有必要带些人来嘛?”
田益加摔下杯子朝我嚷嚷:“什么意思啊易小北?嘿,哥们几个出事是为谁啊?怎么着,你不就仗着有个有钱的老妈嘛,你i老妈的钱哪儿来的你不清楚啊?”
我向来脾气好,可田益加讲这话戳到我脊梁骨,顿时火冒三丈,拎起瓶子就像朝他抡去。蓝天赶紧过来卡住我的腰:“田益加,你有病不是?他妈的当初小北的钱你也花了不少。自家兄弟讲这话,你不伤人啊?快给小北道歉?”
田益加脑袋扬得比天还高。踢开脚边瓶子带着他那俩小弟走了。
他走之后,我们这边也就散了,不欢而散。回家的路上,赵芳艺一句话不吭。走到十字路口,我让她先回去,自己朝我妈那边去了。走到半路,不逢适宜的下起了雨,待妈妈开门见到我的时候,我浑身s-hi淋淋的,像只落汤j-i似得杵在门外。徐家军赶紧上楼拿毛巾递给我,妈妈自家亲自去给我熬汤,深怕我冷着了。
我暖和了身子,抬头看眼徐家军,我问他:“你爱我妈妈嘛?”
妈妈和徐家军被我这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吼道:“你他妈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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