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起国师的事,韩骄子道:“今天那国师绝不是个凡人,他目光凌厉,道行高深,眉宇间还隐隐透着阴气,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你以后若是再遇上他,一定要小心。”
春心也感觉那国师不一般,能把皇上摆布在股掌之间,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她问南门,“蕈国的国师到底叫什么?”
“本名叫什么无人得知,他也是近几年才封的国师,先前的国师无疾而终,临死之前推荐的这位道长。他不经常在公共场合出现,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甚至还以为先前的国师还活着。”
“他叫什么来着……?”南门抓着头使劲想,他离开京城这么多年还真想不起来了。
身为蕈国子民,连国师是谁都不知道未免丢人,他把老管家宋镕叫进来,“国师叫什么?”
宋镕道:“秉公子,国师明唤玉虚道长。”
就这一句话吓得春心寒毛都竖起来了,玉虚?听到这个名字,她晚上睡觉都会吓得跳起来。
她和韩骄子刚把明虚弄死,师父清心又是玉虚的弃徒,两人之间的梁子可是结大了。她说怎么瞧见他就觉头皮发麻呢,原来早在很久以前就是仇人了。
她脑子里全是玉虚道长,他的诡异,他的阴沉,他的气场,都让人心悸,后来连怎么迈出门的都不知道。
望着头顶,满天的红云,满海金波,太阳被薄云缠绕着,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
她这才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说呢。又转回去,对南门道:“对了,我忘了还是有件事。”
“什么事?”
“我要回自己的宅子去,既然已经漏了陷,也没必要再留在这儿当丫鬟了。”
她要回去种地开铺子,干正经事,把时间都花在这些无聊人身上。让她倍觉疲惫。
韩骄子点头,“这倒是,当人家花匠的滋味儿也不好受。”
南门没意见,方家也是个是非堆子,她能早点脱离也好。派车把他们送回家,临走的时候也没向方家任何人道别,南门觉得没必要,方府的人不管是方成思还是杜欣娘,最好哪个都不要多见。
回到宅里。骷髅头看见她飞也似地扑过来,舌头要往她脸上舔,硬生生被她给拦住了。他又不是狗,偏要做这动作?
春心问了他宅子里的情况,骷髅头很自傲地挺着胸,“有我在。保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正好一只苍蝇飞过,他细细的舌头一卷就吞进肚里,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壁虎。
春心叹口气。有了这样的怪物,她还真不用担心这宅子会遭贼了。
与张三约定的时候在三天之后的午时,在家里休养了两天,到了这天中午,春心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往菜市口走。
她相信张三一定会去的,因为就在回家的当晚,她把西门和骷髅头都派出去了,这两个鬼怪一晚上折腾下来,早把他的苦胆都给倒出来了。
她赶到时,张三果然早在那里等着了。一见她立刻跑过来,好像看见亲娘一样扑在地上,“道长啊。救命啊,我三天都没合眼啊……”
春心心中好笑,问他,“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张三点头如捣蒜,他三天都没睡,白天晚上都在找人,身边的兄弟都求遍了还真叫他找到了。
春心问:“是谁?”
“有人见她进了户部侍郎苏大人的府邸,多半是府里的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春心忽觉心里闷闷的,红霓想叫她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没想到她会真的派凶杀人。
人敬她一尺,她就要还一丈,好个红霓,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她转身要走,张三慌忙拦住她,“道长,你吩咐的事我办完了,解药符快拿给我,我再也不想看见鬼了。”
本来就没什么藏鬼符,又怎么会有解药?春心随手从怀里抓了张符扔给他,“回去烧了熬水,三碗水煎成一碗,喝完就没事了。”
张三欢喜的接过符,连许他的二两银子没要就跑了。他再也不想看见鬼,不管黑乎乎还是白瓷啦,都不想再看见。
回到家,春心就叫韩骄子去给南门送个信,让他一定抽时间过来一趟。韩骄子刚送了信去,南门就自己上门了,一见她便道:“春心,出大事了。”
春心正在喝茶,被他吓得茶水洒出来,不由问:“出什么事了?难道常月又找你们家麻烦了?”
“这倒不是。”南门一屁股坐在她对面,一副哀痛到不行的表情。
“是我爹,他说了和陈芸娘的恩怨,那个常月真的是我弟弟。”
一连几天方成思对于以前的事都三缄其口,可耐不住他再三追问,终于还是吐露了当年的事。
对于陈芸娘,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相爱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那一年方成思在杭州公干,应地方官员邀请起西湖上游玩,站在忘忧桥上,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打着花伞在桥边的她。
他是真心喜欢芸娘的,后来方家经常用的花伞,也是那时候他从南方带回来的。他爱上了花伞,也爱上了打着花伞的她,但奈何那时候大夫人刚进门没多久,又怀有身孕,若是在这个当口纳妾,恐怕不好开口。
他把芸娘带进京城,想着等到合适的机会跟大夫人说这事。但事与愿违,还没等到他开口,大夫人就知道了。
他娶的这位夫人乃是名门之后,甚至比方家更显贵,后来他之所以能封国公,也是因为这位夫人的缘故。方夫人以肚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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