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闻言,起身拜谢,领赏而去,这也不题。
这里光凌帝起身上前,方正化欲起身,却被光凌帝按住,就在刚才吴三桂的座椅上坐下,与他并肩而坐,竟拉着他的手说:“爱卿是父皇近臣,而今天下糜烂至此,朕每日临冰驭朽,莫知何从,还望爱卿据实相告。”
方正化大为感动,红着眼睛,涕泪俱下,说:“先帝知遇之恩,臣万死莫偿。今陛下垂问,臣敢冒死对以肺腑之言。陛下若以子孙万世计,惟有丢车保帅。可令吴将军统领边军南下,驻防江淮,然后陛下奉先帝灵柩,携珍器重宝,驾幸南京。如此,至少可保我大明半壁江山,传之子孙。”
光凌帝闻言,默然良久,长叹一声:“难道说,朕真的要作晋元帝和宋高宗吗?”
作者有话要说:
☆、12谁是袁绍
12谁是袁绍
南渡?天界中,我不禁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这毕竟不是真的历史,而只是小说中的世界而已。于是,我便放下疑惑,调整画面继续追踪。
且按下光凌帝召见二人之后,唏嘘愁苦也不表。也不必说吴三桂面圣归来,便往城内的家中,拜见他的父亲吴襄,如何如何。且说那方正化,甫一出了乾清宫,迎面便遇上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只见他面挂微笑,快步迎上前来,一把握住方正化的双手,不住的嘘寒问暖,大抒劫后重逢之情。
一番寒暄过后,曹化淳便说:“方公一路征尘,我等已在司礼监备下薄宴,专为方公接风洗尘。方公,请!”
说罢,不由分说,竟拉着他的手,径往司礼监而去。不移时,来到司礼监,进了前厅,只见内廷二十四衙门的管事太监们早已齐聚一堂,无不拱手上前,七嘴八舌,寒暄问候。又是一番客套之后,曹化淳说:“方公一路劳顿,咱们怎得如此怠慢?还不快请方公席上就坐,便是有话,也好边吃边聊呀。”众人闻言,连连告罪,便将他让到后院大厅,那里议事长桌上早已备下酒宴。曹化淳和方正化二人,又为首席座次你谦我让,最后方正化硬是被按在了首席座椅上,曹化淳只坐在一旁的下首。
酒过三巡,总算将话题转入此番酒宴的真正意图上来。
曹化淳一脸正色,压低声音说:“不瞒方公说,此番咱内廷拥立有功,已然稳压了外廷朝臣一筹。可如今围城已解,各地勤王之师却相继赶来,咱谁也不愿作东汉的十常侍,可难保袁绍、董卓之流找咱的麻烦呀。咱这只有方公您熟读兵法,您道说说看,下面这步棋咱们该怎么走?”
“既然围城已解,何不速派人将今上登基的诏令布告天下?”
曹化淳摇摇头说:“自打咱们发现能出城了,不光是咱们,外朝的那些个老东西比咱还快,所以这信儿是早就放出去了,只是——”曹化淳话说了一半,却拖长音,只把眼盯着方正化。
方正化顿时明白他所指是谁,便说:“曹公不必担心那吴三桂,只要他家人在京无恙,他就反不了。”说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但也不宜掉以轻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曹化淳闻言,点点头说:“他老父吴襄家在城里,自然躲不过咱们的耳目。要不然,就留他在京,防卫畿辅如何?”
方正化摇摇头说:“难。先帝召他南下,本就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实为饮鸩止渴之举。一旦东虏乘虚而入,破了山海关,咱们在京师就彻底没指望了。”说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说,“虽说之前东虏曾多次南下畿辅,最远甚至打到山东,但是任他如何闹腾,最终还是得老老实实撤兵回去,为什么?就是因为在山海关咱们手里,随时可以抄他后路。可一旦山海关丢了——”方正化将酒杯在桌上用力一顿,摇头不语。
众人听他分析的有道理,无不点头。一时间竟陷入僵局。就在这时,见一名小宦领着一名黑衣干事,蹑着脚步进来,来在东厂总督王之心身后,躬身附耳低语,不料想王之心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喝骂道:“瞎了眼的狗材,这又没外人,什么大事儿藏着掖着的?还不快说!”
可怜那干事白白挨了一巴掌,红着脸一个劲的称是。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在座的众人大吃一惊:“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奉旨勤王,集南畿、浙江等处各镇兵马四十万,渡江北上,已抵淮河,其先驱斥候现已进京。”
王之心推桌起身,大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干事也吓得不轻,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都有些颤抖。
场面顿时如同滚油锅里浇了一碗凉水,炸开了锅。曹化淳脸色发白,却强作镇静,拍案大喝:“住口!”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这时,曹化淳转脸望着方正化说:“方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史可法可是东林党的人,当初先帝在的时候,咱们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们打发到南京,如今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方正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酒杯,嘴唇微动,声音低的像是在喃喃自语:“袁绍、董卓要来了。”
微弱的声音,在这堕针可闻的时候,却仿佛晴天一声霹雳,众人只觉得口舌发干,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曹化淳到底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反应真不是一般的快,旋即问道:“方公,那依您之见——”
方正化抿着嘴,淡淡的说:“此事可曾禀明宗主公否?”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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