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并不意外,只是司徒莺语哭得太过伤心,看到旧识这般,他也是有了一点不忍,将一块手帕递给司徒莺语,宁卿示意对方擦擦眼泪,见对方情绪平静了一些,才温和问道:“既然是这样的情况,你来我这里是想让我帮你摆脱寇泰宁师叔?”
司徒莺语咬着唇,有些不解道:“卿卿也知我乃是几日前进入内门的,这几日我也不是光顾着惶恐害怕,少不得也要打探打探消息。”
好歹是在外面呆过两年,司徒莺语比想象中的要坚强一些。
她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寇泰宁,甚至在这次以前,连他的名字听都没听说过,于是进入内门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这位师叔的来头。虽然她在内门没有任何根基,可架不住她足够执着,一些不算隐秘的消息,她倒还真都打探到了。
如果消息属实的话,那么这位寇泰宁寇师叔,来历应该比较平凡。他和一般弟子一样,是在御虚宗大开山门收徒的时候通过正规渠道拜入门内的,不过因为天赋一般,所以最开始进入的是外门。
后来寇泰宁三十多岁进入内门,走的也是正规程序。也就是说,他也是经过了小比,夺得了前十名,才按照规矩进入内门的。
经历简直中规中距的乏善可陈。
正是因为有着如此平凡的过去,司徒莺语才对寇泰宁的反常越发没底,才打听得更加细致。
大抵是由于出身于中洲偏僻的小山村,寇泰宁在御虚宗可谓毫无根基,能够进入内门、甚至能够在宗门内扬名,主要都归功于他对修炼的狂热。
同样的,作为一个合格的修炼狂,寇泰宁非常宅,不善交际、不理俗事,每天的日常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
这样宅到天怒人怨的人,理所当然地非常少与他人交往,司徒莺语打听了好几天,才发现寇泰宁在宗门混了这些年都可以说是独来独往,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知交好友,大多人仅仅是一面之缘。
当然,满心只有修炼的寇泰宁,不止没有朋友,还没有绯闻。
换句话说,处对象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还不如当个单身狗来的自在,因此他不近女色、不近男色的名声也和他修炼狂的名声一样响亮。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出手管了司徒莺语的闲事,真是让人没法不多想。
“无论寇师叔的过去如何,如今也终究是成为了我等的师叔。”司徒莺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中带着怅然,“我的姿色如何,我心中自然有数,远不到和合期师叔舍了保举名额来讨好的地步,故而寇师叔的行为在我看来,很是不一般。”
宁卿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右手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这样的人,大概不会是突然转性了。就算前面的清心寡欲是他假装的,他都装了这么多年,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就随便露出马脚吧。”
司徒莺语默默点头,顿了顿才道:“正是如此。我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故而希望卿卿你帮我一帮。我原也知道你与叶真人是极好的,不知你可否帮我问上一问?”
“你倒是挺有眼光的。”宁卿斜睨了司徒莺语一眼,似笑非笑道,“可以,既然你都这样求上门了,我没道理不帮你。”
司徒莺语听到宁卿这话,顿时喜出望外,连连道谢,一副感激不已的样子,可是让宁卿腻歪的不轻。
讲道理,宁卿心知肚明,司徒莺语会在打听过一些事情后才找他帮忙,证明她心中虽然恐惧,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章程。
想来在打听过这些事之后,司徒莺语心中也有了判断,觉得这些事恐怕和宁卿有所牵扯,这才会找上门来,并且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数告知,好让宁卿觉得有必要出手相助。
但在以这种原因打动宁卿的同时,她又不想留下把柄。万一一切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不是给别人机会找她秋后算账吗?
所以她绝口不提自己的猜测,只是将所有能打听到的东西组合了一下顺序,比如寇泰宁和宁卿极为相似的经历,比如寇泰宁的出身,比如她多次提到的几日前、近些日子,强调现在是许多金丹真人打算收徒的特殊时间,暗示宁卿寇泰宁做这些事背后都有其他目的。
毕竟修士到了和合期,只和金丹期一步之差,一般不会有金丹真人收这个境界的弟子。
寇泰宁和宁卿出身背景何其相似,可是三十多岁才进入内门,为人孤僻连朋友都没有,现在也没个师承,和宁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样的他,看到十八岁就进入内门、有一个金丹真人好友、即将拜入秦泽门下的宁卿,会产生嫉妒这种情绪不是太正常了吗?
而嫉妒,往往会让人做出超乎想象的事情。
多么精彩的推论,宁卿简直要为她鼓掌了!
瞧瞧这思路多么清晰,考虑得多么周全,字斟句酌细致得让宁卿怀疑自己在闻道阁的时候,替她掩饰异常的行为是不是唱了猴戏给她看。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那个被吓蒙了不知所措的小绵羊真的是司徒莺语的真面目吗?这前后不一的表现,还能让人好好地相信人心吗?
宁卿勾了勾唇角,看起来智商余额不足,需要充值的人是他自己吧?
事实上,当时司徒莺语的确是搞不清楚宁卿的剧本,因此最早的表现都是真实的。可到了宁卿说要换个地方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宁卿那么做到底是要干什么了,所以再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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