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其先前所发出的罡气不过两尺有余,何以不过须臾,竟能达四尺,仿佛段忠义的功力莫名突飞猛进。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却又确实地发生了。还是说……从一开始段忠义就和他一样,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冷汗终是滴落,连掌心也微微感觉到湿了。
如果真是这样,胜算堪忧。
不给白玉堂思忖余暇,段忠义快攻而来。左手几下抖动,夔龙蟒再次包缠左臂,抵挡云浪劈刺,右手捏诀,以极限之速,频频出指。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真气嗤嗤激荡,变幻无常。
由攻转守,白玉堂一时未有对策,只能一退再退。捉襟见肘的结果,不消片刻,白玉堂的腿上、身上、手上、肘上甚至面颊频频为一阳指真气波及,所幸白玉堂身形远较段忠义灵活,左右躲闪,十来处擦伤极轻,只是白衣隐隐渗出些微血迹,浑显狼狈。
段忠义越攻越急,边攻边道:“白兄若再不出全力,只怕必输无疑。”
白玉堂勉强笑道:“不到最后,谁都不能断言结果吧?”
话未完,一个分神,脚踝又中一指。这次却不轻,白玉堂整个人倒跌出去。又一指攻来,云浪剑尖朝地一点,借力上到空中,白玉堂竟不后退,反手舞弄出个剑花,攻向段忠义。段忠义惊展夔龙蟒以避,不想,被白玉堂洞察先机。
云浪霍地缠住蟒袍的一边衣袖,将抖开的夔龙蟒又是卷起,连带着刺向段忠义胸膛。眼见一剑就要刺到,白玉堂莫名翻腕,剑花再次舞出,笼上段忠义周身,然,仅是划破其两臂衣服。段忠义倒也临危不乱,故技重施,左手抓去,隔着夔龙蟒又将云浪抓住了,身形顺势一拧,单腿凌空扫出。但那一腿没能踢中白玉堂,白玉堂左掌轻轻在其腿肚拍了记,身子已飘到了后方。
脚才沾地,下盘猛一个不稳,单膝跪坐在地。脚上传来一阵巨痛让白玉堂明白,适才一指原来早让他右脚脱臼了。
段忠义倒也君子,见状后退,不欲趁人之危。当然他心中也无比明白,适才白玉堂本有机会置他于死地,却硬撤杀招,故意只以虚招轻破其衣。
白玉堂默默坐着,颓然垂首,右手云浪支地,正遮住了他的脸。这一坐坐了许久,当大家都以为白玉堂有什么不对的时候,突然一阵笑声从低垂着的嘴角溢出来,由轻至响,最后竟是仰头狂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左手捂住额头,顺手抚平额前凌乱细发。透亮的明眸渐渐眯成一线,与开朗的笑声不同的是那一脸迷一样的惑人笑容。
“原来如此,我终于懂了。”
“究竟白玉堂懂了什么?”赵祯不明就里,向回到原位的展昭发问。
展昭目不斜视,望着对阵的两人道:“原本段太子一阳指所发的真气只有二尺,但之后突然长到四尺,我本以为是他保留了实力,现在看来好象并不是。要以指发出内力,必须将内力集中一点。运功时一般内力会护住全身,就是太子刚开始的样子。但是……。”
思索令展昭停顿下来,一旁封何领会,接道:“但是二尺根本击不到白玉堂,所以大理太子就将原本保护下盘的真气上调,也运用食指之上。”
展昭郑重点头,“我想适才拍到太子腿上的那一掌让白兄明白了其中奥妙。”
赵祯道:“但是那件夔龙蟒好象是刀枪不入的宝物吧?何以要脱下来?”
展昭道:“夔龙蟒虽可保周身,然穿着会使动作僵硬,其次,也有阻全身真气运行。”
赵祯闻言,紧绷的表情一松,展颜道:“看白玉堂的样子应该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吧?”侧转看去,却不见展昭的神色有任何松懈,心中不安隐隐又起。
“大理太子是牺牲下防,全力主攻。要破解,的确不难。”
矛盾之光,不着痕迹地闪过展昭收缩起的瞳孔。
“只有一个方法——力战。”
不急不徐,白玉堂恍如没事人一样重新站了起来。低头看眼脱位的脚踝,不怒反笑,带着一丝嘲弄。
右脚突然抬起踏了下去,一下,两下,脚尖几下轻点,眸子闪过一道决毅之光,随即猛地用力一踏,脚脖紧接一扭。皱紧的眉头遂是舒展,笑容也更自然轻松。(零:人家本来想让小白学电影《精武门》里陈真那样帅帅地把手臂接上,不过……555555555,还是不能完全抄袭经典啊,就算coy也会被人骂的。)
向段忠义踱去,已步履如常。白玉堂傲睨段忠义。“既然如此,玉堂不能有负太子,必当全力以赴。”
“赴”字出,白玉堂指尖拨弄去,云浪在掌心转了几圈,一把抓定竟是反握之式。
众人俱不明所以。只有展昭,倏地捏紧了拳头,懊恼自喃:“这下糟了。”
因为只有他知道,白玉堂真的怒了。
没有悬念,如展昭所料,第一招“镜花水月”已出。云浪轻划,明明只有单剑双锋,刹那如入魔道,幻出无数剑影锋芒,叠加交覆。当幻影消散,不知怎的,反握之剑竟又倒转。紧跟着,“青云往复”再递。剑走蛇步,往复游走,匿在剑身因扭曲所发的鸣吟下的,却是突进的一掌。
段忠义不由出手对了一掌。对掌后,段忠义疾退数步,再望白玉堂,竟借掌力纵身跃到半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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