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从一个男人靠不靠得住暂不再说,只说这世间最亲的人也不过就是亲爹亲妈了吧?可就算是亲爹亲妈又如何?红姑这十几二十年的路走下来,看得却也算通透了,行院里不管是妓楼还是相馆,当家的鸨主总爱让手下的闺女小子们认他们干爹干妈,好像就此便亲了,红姑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可笑,不管亲的干的,叫了声爹娘,仿佛卖起她们便更理直气壮了!
这样算来,连世间最亲的人都是如此,那其他的人又怎能指望得上?她既生来便是爹娘不亲的命,那天上地下,唯一能依能靠的便也就只有自己了!她自赎身出院,原本也是可以找个小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上一辈子的,要说活命,她有手有脚单靠浆洗女红也能度日,可是她不愿!那缩手缩脚,战战兢兢,最后拼得的也不过是份寒人心的清苦!她的名上既已在寻常人眼里是浸了污的,她便更要活出个自己个儿的淋漓畅快,明娼暗娼,卖的都是她的身子,可一个是给人做奴一个是为自己挣钱,钱挣来了她便买房买地,她划出自己的院子,关上自己的门,挣的钱便是由着她性子的辛苦钱,应来送往,假嗔伪笑对的也是她自己愿接的客——
是对?是错?
她的心早已在当初被爹娘送进行院大门的那刻便变成硬的了,见多了下三门里的离合悲欢,人又在污泥浊物中打了那么多年的滚,那是非对错到她眼里自然就更是黑也不黑白也不白了,她做事全凭愿与不愿,旁人就算看着觉得她如哽中芒刺却也只能在背后指点她无耻下贱,其余还能耐她如何?
这二十年的风尘不是白滚,初遇上离玉时她以为那缩在街角的是个女娃,世上穷困苦命的人几多,她即便是顺手施舍也是要有去有回的,所以她原本是抱着要是你情我愿便收个小婢的想法把那孩子招回家里的,结果却没想几番试探下来竟然发现她眼里乞丐样的女娃娃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年郎,她的心既硬,便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随随便便就能打动得了的,可对上眼前这清秀腼腆,有时机灵有时又有些呆傻的少年,她却总也忍不住就生出一丝情柔,有时她也会暗暗纳闷自己与这个女娃般清秀无双的少年究竟什么宿缘,竟会让她总忍不住为他心软,可后来想想离玉这孩子不管相貌还是言行都确实让人觉得贴心,再加上她也明白平常人要是到她这个年纪早已是儿女成群,所以便舍了那疑惑之心,一心一意的对离玉好起来。
48?
48
离玉被红姑逗弄得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粉,一直到李大拎着酒肉风风火火的赶回来离玉才算得了救,红姑那边下去另做下酒小菜放下不提,只说那李大拉住离玉闲话一时说个没够,离玉原本只想混顿午饭却禁不住李大那边的撺掇,犹豫了犹豫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的尝了尝这古代黄酒的味道,李大见离玉开了酒荤更加高兴,等到红姑端菜上桌时离玉已被李大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劝下了不少,红姑眼瞧着离玉那张原本白净的小脸烧得像个刚接着露的小苹果却对那两个人不说不劝,只在一旁笑盈盈的边嗑瓜子边不时搭话,又过了一会儿原本还勉强推拒一下的离玉变得来酒不拒,李大见他这么爽快当下哈哈大笑了一声,举起酒坛把里面还剩下的多半坛酒一饮而尽,口中称“既然阿离兄弟这么爽快我李大自然不能装孬。”
红姑在一旁瞧着炕桌旁明显变得话多的两个人,笑盈盈的向那一口气干尽半坛酒的男人啐了口,随后就转身提着地上的空酒坛出去打酒了。
留下的离玉继续和李大喝那剩下的酒,虽然每次离玉都只让李大给他倒满那青灰瓷碗的一个碗底儿,可终究拼不过李大那一碗底儿一碗底儿的劝,又喝了几口,离玉开始感觉浑身热乎乎的一阵一阵发汗,脑子里也开始晕乎乎的开始旋转。
莫名其妙的,离玉总感觉自己脑袋里乱哄哄的不时冒出些东西,一会儿是那个总是清冷冷的男人的脸,一会儿又是红姑之前笑吟吟的对他悄声说的那些话。
越想,离玉就觉得心里越烫,抬头起,离玉目光有些发昏的扫过对面李大早已大敞的衣襟,瞧着对面那一片满是黑毛的发达胸肌,离玉忽然又不可自制的想起那个总是穿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那人即使是在想把他压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见怎么解衣,露肉就更不要提,他为那人服务时又多是隔着衣服用手,自然也没机会窥一窥那薄布下的真容,这么想来,他和那人其实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没发生,相当初他追他老婆时还分了个abc三阶段进攻,拉手,亲嘴,那个,那个啥,每一步都走的是小心翼翼却又让人印象深刻,所以他在他妻子走了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忍不住靠不停的回忆这些对他来说非常美好的事过日子,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么幸福的两个人会走到一定要分开的这一步?
是他错了吗?他错在哪里?
他知道他这个人有时有些木讷,脑子也不是很灵活,当初追妻子时主意还多是家里的姐姐给出的,可他就是不明白……难道真的就像是他妻子临走前对他说的那样……他其实并不明白,不明白怎样才算是真的去爱一个人?
可他原本真的以为他是爱的啊,可是自从他莫名其妙的还魂到这个十几岁的身体里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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